人鱼的攻击方式一向残忍而直接，阮老师精准抓住了人鱼王被干扰的时间段，痛击从前的同伴，重伤人鱼血迹斑斑的尾部鳞片，被无数尖锐的发丝陷入血肉翻搅。

重伤人鱼死死盯着他，虚弱地开口：“那就让王来吞噬我，你们合力对付学院的人。”

人鱼尾巴里的肉筋全部被挑断，阮老师摇头：“不够。”

它太虚弱了，吞噬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不远处，豹子琥珀色的眼珠满含嘲讽。它早就深谙一个道理，背叛需要一个理由，这样才能来得更彻底。

换作平时，阮老师看到重伤的同伴会选择理解人鱼王吞噬自己的决定，现在他已经能摒弃人鱼天性，心安理得地站在受害者的位置，甚至亚尔林先前胡编说校长能通过心脏感知人鱼王的信徒，也被当做借口。

就算王没落了，自己也可以带领人鱼一族走向兴盛。

无视已经没有办法悬浮在半空中的同伴，阮老师看向人鱼王。

人鱼王一脸阴沉，先前几个回合下来，它大概对豹子只控场不下场的辅助有了一定了解。

僵持了片刻后，它的神情变得静谧安然，苍白的面部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冰蓝鳞片，薄如蝉翼，覆盖在一起乍一看和皮肤无异。

伴随它嘴部的张合，一阵悲鸣的哀乐响了起来。

人鱼王最稀有独特的天赋便是只要有舌头就能歌唱，游尸得到心脏后，让生命体浑身酸软的能力也是继承了这一点。

真正的歌声远比【天籁之音】强大。

音符在缓慢又迅猛的矛盾状态下朝周围流淌，疲于奔命的教职工不自觉停下了脚步，有一种心脏破碎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