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提起电话筒对在耳朵上，那一边，云野也拿起了电话筒放在耳边。

只是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突然云野笑了一下：“江清，你走吧，我就是这么一人，改不了了。你放手吧，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值得更好的。”

江清摇了摇头，没来由的，他突然轻声说：“既然要下地狱，我们就一起吧……”话音刚落，他便从口袋里抽出一把刀，面带狰狞地一口气捅向了身后的温楠，嘴里却温柔地自语：“我来陪你了……”

温楠大惊，猛然伸手抓住江清的手腕把人甩在了台子上：“你疯了！”

由于力道太大，江清的眼镜和手里的刀子都被摔得不知所踪，露出一张清秀的脸。他的眼睛死死瞪着一窗之隔的云野，露出一个惨淡的笑：“你怕是不会原谅我了吧，只是……我真的爱你。”

云野勾了勾嘴角：“爱我？就算我去坐牢你也跟着吗？”

江清：“跟着。”

云野彻底乐了，笑得气都喘不上来，笑得满脸泪水：“傻子。”

温楠呼吸一窒，缓缓松开江清，把他按在椅子上，叹了口气：“你们还玩之前袭警那一套呐。”

云野和江清谁都不说话。

温楠清了清嗓子，对着江清说：“那啥，我不计较你偷袭我这事。其实吧，你把云野的犯罪资料交出来，本就是将功补过，会缓刑的。云野进去之后表现好点，没几年就放出来了，所以你也甭折腾进去了，就好好工作，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云野难得认同警察：“江清，你等我。”他站了起来，扣上电话，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低垂着头颅的江清，跟着警察离开了。

“云野，对不起。”在云野离开的刹那，江清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他像疯了一样地趴在玻璃墙边一个劲地道歉，最后无力地滑落在地上，嘴里不断地重复“对不起”。

“我去了。”温楠拉了好几把拉不起来，忍不住对一边站着窃窃私语的两个石头人大吼：“过来搭把手啊！聊，聊个几把！”

“哦哦，来了。”魏尘嚣急忙跑过去，帮着把哭晕的江清扶在了座位上。

傅礼笙悠悠走过来，俯视着江清，沉声说：“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