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顶着两个黑眼圈出去看看,看到是张婶后他忍不住笑了。

“婶子,他退烧了。”

看着他青黑的眼圈,张婶又是心疼又是想笑。

“行啊杨昭,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疼夫郎的,一夜没有合眼吧。”

杨昭略有羞赧的抹了一把脸,“到底是条人命,既然救了那就得救到底。”

张婶见他有些疲惫,也没有和他多说,将手里抱着的东西塞给他。

“这是今年秋收的小米,新着呐,你用陶罐或者砂锅,小火熬着,熬出浓浓的米油喂给他,这小米可比粳米补多了。”

杨昭家里肉不缺,但这些粮食蔬菜反倒是不多,他也没有客气,伸手接过去。

“那就谢婶子了,您来的正好,我昨晚一夜没睡,想着若是人能活下来,我就请几桌酒席,把我俩的事情定下,也当是给他冲冲喜。”

说着他又憨憨的笑了笑,“这件事还是得婶子帮忙张罗一下,需要什么婶子只管和我说,顺便到时候给我俩当个证婚人。”

这样的喜事张婶子自然不会拒绝,杨昭自小没有了娘,跟着猎户爹过了多年,后来爹也没有了,她不由得多操心。

孩子大了一点有些志气,想着出门闯荡一番,虽然没有什么收获又回来了。

但在张婶子眼里,这和自己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早就为他的婚事担忧了。

这会儿可算是了却一件心事。

“好好好,那我回去列一下需要的菜色,到时候再和你商议具体的,这些日子你且多准备些肉和酒,这证婚人我是当定了!”

第03章

杨昭吃人的事俞传俞烈,村头聚集着不少的人,冬日里地里没有活,闲来无事就扎堆传闲话。

“我从北山下来的,瞧的真真的,温家那个孩子死了,小脸煞白。”

“是啊,我也看到了,放在了背篓里背着呢。”

一旁的妇人嗤笑一声,“那筐才多大,怎么可能放下一个少年人。”

坐在一旁纳鞋底的老妇人撇撇嘴,用一副你太年轻,你不懂的眼神看着对方。

“那哪是一全个啊,他那是买了上半截,装在背篓里,也正是如此才没了血色。”

周围的人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一阵风穿过周围的树,从他们身上掠过,众人都暗暗的咬牙打了一个哆嗦。

“后来他好像找了一卷破席卷着,那血水滴滴答答落在雪上,扎眼的很。”

年轻的妇人抱着膀子搓了搓手臂,若不是青天白日的,她都要吓得跑回家了。

“可是杀人犯法啊,杨昭就不怕被斩首吗?”

老妇人又嫌弃的瞥了她一眼,“许是那个孩子刚好自己死了,你没看温家媳妇都是怎么对他的吗,能活到现在都算他命大。”

另一个老汉“吧嗒吧嗒”嘬着烟袋嘴,叹息一声。

“哎,你们啊年轻,不知那杨昭当过土匪,县太爷好像都有些怕他,怕他带着土匪在咱们这里闹起来。”

他们村子离着辽人和大晋的边界不远,周围几个县都经常闹土匪,天高皇帝远的,一个县令哪里镇压得住一群土匪。

村头一时安静的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有人为温煜惋惜,有人叹息命运的不公,那样老实的一家,竟然没一个命长的。

对于村里人的悲伤,杨昭却丝毫不知,这会儿他正开心的给怀里的人喂米汁,比起昨日,今日眼瞧着温煜呼吸都比之前有力气了。

身上也不再发烧,只是人太虚弱了,依旧昏睡不醒。

喂完饭,他又将温煜昏睡时,溺尿的衣裤收走,扔在院子里的木盆里,美滋滋的“哐哧哐哧”搓洗着。

张婶子恰好这个时候过来,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