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碗。

小小的眼圈一下子红了,看得对面的老爷子心头一紧,“郎儿可还记得爷爷?”

小家伙在对方伸手要抱自己的时候,转头埋进温煜的怀里,呜呜咽咽的哭声支离破碎的响起,坐在人心头的石头掉了下来,老人的人份几乎可以确定了。

杨昭脸色不愉,敲了敲桌子,“你既是徐家人,那这孩子……可是前朝那位娘娘的?”

老人家闻言一怔,抬眸看向杨昭,又看看温煜怀里抱着的孩子,虽后了然一笑。

“是啊,郎儿眉眼生的和他母亲十分相似,若是见过他母亲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说着老人家收敛神色,郑重的看向杨昭。

“伯爷信我,这孩子虽然是我女儿所生,但绝不是前朝老贼之子,这孩子的父亲在他娘入宫那日,便被人葬身火海,入宫前小女其实已有身孕,也是这孩子命大,遭了大难也能平安降生。”

温煜倒吸一口冷气,听到一半的时候,就捂住了福宝的耳朵,心里更是心疼加憎恨,前朝老贼这哪里是强抢民女,这是夺妻子啊。

像是想到了什么,老者含泪嗤笑一声,“老贼几年前身子就亏空了,哪里还生的出儿子,我女儿入宫那夜,他便知道她肚子里有了孩子,但依旧没有宣扬也没有打掉这个孩子,为了证明自己老当益壮,做了王八认下了郎儿,在他一出生就上了玉碟,后来宫变被宫女带出宫避难,半路被炎照军的人发现,宫女这才舍了自己,将他藏了起来,但等着事态稳定之后,再去找依然找不到郎儿了。”

“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回徐家?”

老人摇摇头,“回不去了,那日杀我婿者就是我大哥,也是当今的太医院院判。”

“什么?!”温煜不敢置信的惊呼出来。

“当时我被罢免院判之职,我哥只是一名太医,为了已成为院判,为了保住全家性命和前途,他私下应了狗贼的话,那夜灌醉我女婿,将其未造成醉酒打翻烛台的假象,到底是人在做天在看,恰巧被府中一位哑奴撞见,后来我才得知此事。”

“为了赎罪,他后来将我安排在女儿身边假扮内侍,才与小孙儿和女儿有了一年有余的团聚之乐。”

杨昭看看他那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徐家回不去,你接下来是打算带着福宝沿街乞讨?”

“老朽虽然不会再踏进徐家大门,但老朽有一身医术,即便是现在的院判也不及我一半,手艺傍身我带着孙儿行医卖药,等有了钱就开间医官,把这一身手艺交给他,也算是给他一技傍身。”

杨昭微微眯眼看着老头,“你自己现在都吃不饱,穿成这样能给你诊费的人家,谁人会请你去,等你挣到养孩子的钱,只怕福宝已经和他爹娘相会了。”

温煜觉得杨昭这话说的有些不中听,斜目瞪他一眼,但杨昭却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有错,于是给老人出了一个主意。

“我这儿倒是有个主意,府上没有府医,您老一身医术倒也不算浪费,内子身子弱,需要长期调理,有您老在也算帮了我们的忙,对于福宝而言,他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而且……您也看到了,他和我夫郎的感情很好,十分依赖,留在府中对他也是好事。”

老爷子怎么会看不出来,从被温煜抱起来,小家伙就窝在他的怀里,谁也不找。

犹豫了一会儿,徐老爷子捏捏胡须,“好,那就叨扰伯爷了,只是老朽有个不情之请。”

“您老请说。”温煜应道。

“能否不要将老朽的身份说出去,我只求安稳的看着郎儿平安长大,不想再卷入任何的是是非非。”

“好。”

没有人能比温煜和杨昭更明白安稳的幸福,他们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个平淡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