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家显然和江家不同,据说周父当?初是因为投资失败,一下子背负无数债款,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带着家人搬来这?边。
两家做邻居做了两三年?,周家就又发家了,在?一片艳羡中,周父周母搬离了小区,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宝贝儿子周宜春倒是留了下来。
江让一直都?很不喜欢自己的这?个邻居,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的。
周宜春和别的小孩都?不一样,他总是过分的安静,因为自卑于瞎掉的右眼,所以一直用刘海掩着缺陷,整个人看上去又阴郁又窝囊,像路边的流浪狗一样。
两家因为是邻居,平时的走动比较多,大多数时候,乖巧可爱的江让是大人们的关注点。
但周家父母心疼儿子的性?子,于是便哄着江让带着儿子玩,江让其?实打心眼里瞧不起那个不怎么会说话?的瞎子,但当?周父周母给他带了不少出口的零食时,他也?就勉强愿意带着对方玩了。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周宜春就像是鬼一样缠上他了。
江让收了周家父母的好处,自然不能拒绝对方,但他总会欺负对方是瞎子,同其?他伙伴一起戏耍完后丢下对方跑远。
一开?始江让其?实会担心周宜春告状,但是整整两年?,沉默的半瞎子愣是没说过他的一句坏话?。
甚至,江让越是戏弄他,他就越是黏得紧,活似打不怕的狗。
后面因为江家出了意外,江让瞬间失去父母,整个人精神不济、成绩一落千丈,是周宜春慢慢领着他走出来的。
两人的关系也?好了很多,甚至一度同塌而眠。
只是好景不长,在?江让某次半梦半醒间发现青年?对着他呻.吟粗.喘,甚至试图亲吻他的时候,江让毫不客气地将对方踹下了床。
当?时江让是怎么说的来着?
死变态,恶心的同性?恋。
那是江让第一次看见周宜春那样苍白可怜的表情,青年?扑朔的长睫颤颤巍巍的,惨白干裂的唇张张合合,好半晌,才?沙哑的道歉道:“江江,我错了,我只是、只是一时犯浑,你原谅我好不好?”
江让垂着眼,白而潋滟的月光笼罩在?他半边轮廓弧线极美的面颊上,他沉默了好半晌,仿若在?纠结要不要继续这?段变质的友谊,实则心中却是在?细细盘算着周宜春的利用价值。
他想,还有一年?高三要读,高三后还有大学。
他没时间、也?没兴趣去吃苦兼职,那眼前?这?条跪在?他脚下的狗就是他最?好的选择。
青年?很清楚,周宜春喜欢他。
无论是看向他偶尔躲避的眼神、送给他的最?新款游戏机、无数细心做好的笔记,或是粘稠的视线,无一不明示着周宜春喜欢他。
哪有朋友能做到这?个地步的?
于是,青年?忧郁的眉眼轻垂,两道弧度雅致的眉显出一种淡淡的无措与愁,他咬牙,捏紧膝盖处的衣褶,轻声道:“算了,周宜春,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就算、就算忍不住,也?得等我同意吧?”
他说的暧昧朦胧,既没有同意两人的关系,也?没有说明白变质的友谊,只是模模糊糊的暗示着。
周宜春果然欣喜若狂,青年?抬着头颅,异瞳中散发的毛骨悚然的视线自床下往上攀延,他努力地吞咽着口水,哑着嗓子道:“好、好,我都?听江江的,江江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江让压抑着内心的不屑与嫌恶,面上装得温和,他甚至半伏身?过去,伸过玉白修长的手腕,柔声道:“上来吧,早点睡,明天还要上学呢。”
周宜春鼓胀着喉头,面色涨得通红,握住了青年?的手。
那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