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了微暗的主卧。

主卧其实并不乱,只是床榻有些移位,地上?散着凌乱的衣物,空气?中浓郁的气?味令人十分不适,香的过分,闻多了甚至令人产生一种晕眩的错觉。

杭柳不敢多看,只一边收拾,一边心中骂这不守夫道的寡夫是个烂货,都怀了孩子,还这样不安分。

好半晌,等他收拾到床榻边时,无意间瞥到了床上?的景象,整个人瞳孔微缩,血液逆流一般的,浑身克制不住地打颤。

只见宽大的深色床榻上?,长发的omgea正半躺在beta的怀里,青年?似乎并未睡醒,上?半身裸.露着,眉头微蹙,睡得?不太安稳的模样。

他们亲密的仿若一体,青年?宽厚的手掌紧紧揽着omega的腰,男人便半伏在其身侧,玉白的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beta的脸廓,男主人的长发垂在青年?的肩侧,殷红的唇染着鲜亮的水光,印在身边人蜜色的颈侧。

他做这动作时,美艳的似是一条缠着人绞杀的美人蛇。

好半晌,男人似乎注意到了另外一道尖锐到撕裂的眼神,他漫不经心地看过去,不详的红唇勾起一个艳色的弧度。

他一边笑着,一边轻慢道:“没?规没?矩的,收拾完了不知道自己滚出去?”

戚郁慢条斯理地半坐起身整理衣襟,他的姿态十分清闲悠然,仿佛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清晨,而他与丈夫一夜温存刚醒。

“贱人!”

杭柳从未如此脑热过,这几日?的事情在他的脑中无限转圜,包括江让的失约、陈景旭的挑拨、戚郁的炫耀,桩桩件件让他再也无法忍耐下去。

病弱的青年?从未爆发出这样大的气?力,他径直粗暴地拽起床榻上?的长发男人,将对方?拖至床下,一巴掌扇上?了对方?的脸颊。

男主人显然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他从未想过杭柳这样懦弱的贱种居然有这样的勇气?,一瞬间被扇得?没?反应过来,长发罩盖住他一半惨白阴冷的脸颊。

猩红的掌印在他的脸上?若隐若现,活像是被无数火星子灼烫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