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越是沉默, 他便越是要逼迫他出声,直到两人一个精疲力?竭、另一个沙哑无力?。

今日?,是江让第一次没?有辱骂他妖孽,也是第一次重?唤那独属于两人的亲密称呼。

带着些疲惫、憔悴、无力?的声线,像是神?庙中清浅拂过的香灰,寡淡、却又带着悲悯的释然、认命。

江让迷迷糊糊察觉到不适的抽离,有温冷的鳞片贴在他的肚皮上,青年有些不适地想要偏过头去?驱赶,却恍然察觉到自上而下低落在眼睑下的温热水液。

那热意像是漩涡一般,慢慢席卷着弥散、滑落。

江让茫然抬眼去?看,正对上了?一双红的发粉,可怜可爱的垂泪眼眸。

他恍然想,原来通体冰冷的蛇妖眼泪竟与人类一般,是热的。

可妖就是妖,这些时日?,他不是已?经全然知道?了?吗?

兽性不驯、残暴恐怖。

对方哪里是将他当□□人对待,它?分明把他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母体巢穴、发泄机器。

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亲手杀了?它?。

当初是他瞎了?眼救了?它?,如今,他一定会亲手终结这个错误。

......

自那日?后?,像是一种无声的默认,两人的关系终于破冰了?。

一切像是慢慢回到了?从前,但到底有所不同。

从前的江让开朗乐观,他身体强健,承担着养家糊口的重?责。而祝妙机也心甘情愿地为他操持家务。

两人都?是奔着过日?子、相?爱一生而努力?。

可如今,青年惫懒无比,他不再一身干劲地外出捕猎、补贴家用,也不会同昔日?一般,与爱侣风花雪月、有情饮水饱。

当然,这样正符合始终惶惶不可终日?的祝妙机心意。

真正化蛇的男人如今实力?非同寻常,他早已?取下了?困命锁,无边而生涩的法力?足够让他获得任何?他所需要的东西。

包括他的爱人。

但感情总是不讲道?理?的,即便他获得再多的妖力?、即便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蛊惑人心,可他骨子里始终还是那个被青年从死亡边沿拉回来的祸水。

不安、妒忌、占有流淌遍他的周身。

男人像是一株攀附着大树才能够生存的菟丝子,它?躯体削瘦、精致美丽、无害纯白。可从它?扎根寄生的一瞬间,命运便注定了?它?此?生都?将与对方不死不休、畸态缠绕。

或许是逐渐安逸的生活会令人逐步放松警惕。

祝妙机也没?有掩饰的意思,他的发.情期就要结束了?。

由于种族的特殊性,烛九阴一脉的发.情期并不长,上古血脉皆是如此?,毕竟若是被兽.性完全操控,反倒是低等?族类的劣质表现。

当然,没有哪一个族类是完全完美的,烛九阴一脉唯一的缺点便是,发情期连带着蜕皮期结束时,它?们便会会陷入短暂的昏迷与虚弱之中。

此?时,若是遇上劲敌,对于烛九阴来说便是致命的。

江让并不完全清楚这些,烛九阴一脉对于修真界的小辈来说,实在过于陌生。

它?更像是一种失传的、类似神话传说中被杜撰出来的妖物。

但即便是不清楚,敏锐无比的青年也能察觉到男人近几?日?的不对劲。

江让很冷静,或者?说,他早已?在这些时日?的磨砺中过早的学会了?隐忍。

他不动声色地藏起一切焦急的期盼与怨毒的诅咒。

直到某一日?青年醒来时,小院落静得过分,厨房中没?有烟火的痕迹、床榻间的被褥不曾更换、木桌上并未摆上热腾腾的食物酒水,江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