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让不甚在意?,他现在倒是比从前在师尊膝下的时候多了不少耐心,不一会儿便?将小兽崽哄好了。

但也不知为何,小小的兽崽却?依旧控制不住地瑟缩身体,看上去可?怜极了。

江让不免有些疑惑,他一边轻轻拍着怀中幼小的紫荆兽,一边想?,这两年来?,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紫荆兽似乎非常怕阿妙。

那种惧怕并非是受了伤害害怕的模样,反倒更像是来?自天性的、血脉的压制。

只是这么一想?,青年便?忍不住笑了。

他这是在乱想?些什么呢,阿妙是人,又不是妖,也没?什么原型,怎么可?能会从天性上压制紫荆兽。

最大的可?能是阿妙身上的灾祸体质让可?怜敏锐的幼崽惧怕、不敢亲近。

“......阿让,这是怎么了?”

吱呀的关门声后,来?人的声线轻轻缓缓,脸上的笑意?若有若无,仿佛那笑意?只是一抹即将被纱雾遮蔽的冰冷月光。

祝妙机冷飘飘的视线从青年怀中娇缠瑟缩的紫荆兽身上收回,旋即露出一抹忧心的模样道:“阿崽怎么了?”

阿崽是两人为紫荆兽起的名字,意?为亲近、宝贝。

江让摇了摇头,心知自己?说了实?话难免会伤了爱人的心。

祝妙机向来?宠爱阿崽,阿崽在男人面前倒也乖巧,乖巧到不敢动弹.......

于是青年眸色微动,答非所问地摊开?手忧愁道:“阿妙,你瞧瞧这是什么?”

“这蛇鳞是我在浴桶中发现的,我观这蛇鳞极大,只怕外头太冷,大蛇想?入户避寒,也不知是不是毒蛇.......阿妙你洗漱的时候可?曾见到不寻常的动静?”

祝妙机如月色般的面庞瞬间僵硬,好半晌,他才掩饰一般地低声道:“我在家里并未见到什么动静.......”

男人说了,动了动黑漆漆、无光的眸子?轻声道:“但我曾听说村边打水的那条溪边时常有大蛇出没?,银色似水,许是那脱落的蛇鳞恰好顺着水流了进来?。”

江让想?了想?,勉强认同了这个理由?,只是心中到底留意?了几分。

阿妙便?是说的有道理没?错,但冬日里蛇类基本都打窝冬眠了,哪里会出来?游走呢......

青年没?想?太多,方才倒了水,门口便?传来?了匆匆的敲门声。

江让擦了擦手,动作微顿,同祝妙机对视一眼,便?一同前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正是那面颊清秀的少年郎小生,许是一路跑得急,小生额头溢满汗珠,见到青年与?青年身畔的男妻,立刻生出几分羞迫的心绪,他下意?识擦了擦额边汗水,勉强平复呼吸道:“阿让哥,村里出事?了,村长?叫我来?喊你去小祠堂议事?!”

江让一愣,忙问道:“你可?知是何事??”

小生看了眼青年身畔清幽幽盯着他看的男人,心头莫名生出几分毛骨悚然来?,他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只看着眼前高大挺拔、令他感到安心的青年,软声道:“具体我不知,但据说是村里张家二叔养的那些鸡失窃了,遗留的几只被什么东西啃得凄惨无比,脖子?上几个洞呢!”

“这也不是村里发生的第?一起了,只是这次.......”

小生说着,莫名抖了抖身子?,面色发白道:“张家二叔说,早间他在自家鸡圈看见了什么人在那鬼鬼祟祟的。”

“他正要去细看,却?看见一只长?了人头的狐狸!”

“那妖物人面兽身,极其凶残,眼见事?情败露,竟咬伤了二叔的腿,随即逃窜离开?。阿让哥你本领在猎户里是数一数二的高,村长?便?叫我来?喊你一起去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