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 太初宗的赤石练剑台早已占满了修习早课的剑修们。

山顶寒风凌冽,练剑台位于剑峰主峰最高的首座上,岩石陡峭、山途险峻, 若是不?注意坠了下去, 只怕落个粉身碎骨。

青白衣衫的少年们束腰身、持长剑、锻剑锋,剑招凛然、毫无花架子。

火红的朝阳自云雾间腾升, 一柄玄色长剑划裂空间罅隙,它的速度实在太快, 犹如影锋一般扫过飘落的枯叶, 最后归于青年左手侧的雕花剑鞘。

江让以右手紧扣起的衣袖随意擦拭颊侧的细汗,他方才做完早课, 还未等他歇息半刻, 周围便凑上来不?少师兄弟。

“江师兄.......”一位相貌清秀,面泛薄红的师弟支支吾吾道:“听闻师兄自秘境中带回来一人......”

少年人看?上去实在不?好?意思, 他说得?结巴,旁边有人急了,忍不?住接过话茬,一双眼紧紧盯着青年笑道:“诶呀, 师弟的意思是,江师兄带回来的那?人,是不?是师兄的心上人啊?”

几乎是话音刚落,周围一切都瞬间变得?安静了起来,不?知是有意或无意, 所有或远、或近的目光, 在此时全部?都集中到了青年的身上。

江让从来都是人群视线的中心, 这会儿自然也察觉不?出什么一样,青年紧了紧手畔的长剑剑柄, 微微偏过头?,长而?乌黑的马尾自空气中轻轻拂过。

他姿态闲适,笑骂道:“你们一日到晚的,不?知磨炼剑招,光想着听些八卦了.......”

那?师弟笑嘻嘻道:“江师兄此言差矣,师兄那?日将人带回宗门,不?少人可都瞧见了,我们与师兄同是剑峰门下,怎么的也得?先一睹为?快、拜访拜访师兄那?位心上人吧?”

周围不?少师兄弟皆是点头?附和,都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江让本也是个爱玩好?动的,青年人对待感情热烈真诚,从不?遮掩自己的喜欢与爱意,是以,单是带祝妙机回宗的那?日,剑峰上下便早已传遍了。

青年按了按额头?,到底是被他们那?一双双眼看?得?没了法子,只好?投降认输,无奈道:“好?好?好?,各位师兄弟们若是想认识阿妙,可得?等上一等,我先问一问他的意见,同他商量一番。”

此话一出,有人黯然有人笑,人群中,几位没心没肺的师弟起哄道:“没看?出来啊,江师兄这会儿可还没成?亲呢,就快成?妻管严了......”

江让俊面一红,方才送走传讯仙鹤,他便故意板上脸、一本正?经?道:“师弟,我一瞧就知道你是个钝木头?,这怎么能叫妻管严呢”

话还未曾说完,青年面前便闪过一抹流光,一道传讯阵法缓缓展开,江让语调当即一转,声音刻意放轻了几分道:“嗯、是,阿妙,我那?群师兄弟们说是想来认识一下你,你看?......”

传讯阵法光线渐消,江让咧唇对着身畔叽叽喳喳的少年郎笑道:“走吧,阿妙同意了。”

众人跟在青年身后,有人忍不?住乐道:“师兄还说自己不?是妻管严......”

“不?过江师兄同心上人的关系可真好?啊......”

此话一出,旁边有人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点头?道:“对啊,那?也是因为?江师兄脾性好?,不?像丹峰那?位罗大少爷”

“你是说和江师兄不?对付的那?个罗家?小少爷吗?他又怎么了?要我说,这种身体娇贵的大族少爷们就不?该修仙,一日到晚的心眼针尖大小就算了,还碰不?得?骂不?得?。”

提及话题的那?师弟深以为?然道:“可不?是,据丹峰内门弟子说,这位罗大少爷最近似是受了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