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像个全然失去理智的疯子?,他扭曲着脸,那张神经质地抽搐着整容过度的脸庞,白花花的,像是一块被割下许久的臭肉,内里鼓起的青筋如同滋生的蛆虫,一鼓一鼓,恐怖至极。
他疯狂地吻着怀中的青年?。
吻青年?的眼、唇弯、鼻尖,江让越是挣扎,他便越是歇斯底里、顶礼膜拜。
纪明玉的动?作是如此疯狂、仿若末日来临,从始至终,只?有?那双蓝色的眼眸机械地流着泪,像是永远不会停止流动?的冰河湖。
男人努力喘着气,过分的激动?令他连话都说得含糊不清。
他朦胧着眼,死死绞住怀中瘫软抗拒的青年?,抖着嗓音沙哑道:“无所谓了,江让,什么都无所谓了。”
“我不在乎你的爱了,”他努力的想要挣扎着露出一个笑,可扭曲的脸庞还是令他失败了,于是他继续道:“只?要让我继续待在你的身边。”
说着,纪明玉像是陡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的,他扣住青年?的手,操控着对方往自己那张充血的美丽脸颊上摸去。
他颤颤巍巍、眼中含着细微的水光道:“你喜欢吗?这张脸,不是报复才整的。”
“是喜欢。”
“是无数个日夜、辗转反侧的不甘和自卑。”
“所以.......”男人泪如雨下,轻声道:“别?推开我,求你。”
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期待任何的忠诚和爱情。
因为我知道,它永远不会发生在我们的身上。
只?要能在一起就好了。只?要能在一起,怎么都好。
男人全部的心神都沉浸在残酷崩裂的失败爱情中,所以,他无法注意到江让慢慢转动?的眼球,以及细微弯起又放下的唇弯。
至少,在此刻、在彻底揭露面纱的这一刻,他对江让的爱情达到了巅峰。
可他终究无法得偿所愿了。
从砸破在额头?的玻璃杯、被人狠辣扯住头?皮、被人拳打脚踢开始,他注定失去他的爱、他的烈焰、他的生命源泉。
匆匆赶来抓奸的陆响在骂他什么?
啊,在、骂、他、小、三。
破坏他们和美家庭的小三。
那江让呢?他会可怜他、帮帮他吗?
当然不会了。
江让只?是沉默的站在一边看着,那张美丽如恶鬼的脸庞微微低垂着,在某一瞬间,他忽地对倒地如淤泥的他勾唇笑了一下。
青年?嘴唇微动?。
纪明玉看清了他在说什么。
他的十年?如一日深爱的人在说,活该。
怎么能那样轻描淡写、轻蔑、冷漠地说出这样的话呢?
纪明玉几乎被刺激得头?脑发空。
他喘.息着,嘴唇都咳出血来了,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如果他永远无法在青年?心中得到一席之?位,那他也绝不会让他们过得顺遂。
于是,在黑暗与晕眩彻底降临之?前,纪明玉破损的修长?骨节死死扯住施暴者?的裤腿,他嘶哑着嗓子?,露出一抹恐怖的笑容道:“陆、陆响,你以为他就爱你吗?”
“还看不明白吗?他是故意的啊,因为我没用了,他得想个法子?彻底甩掉我啊”
“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是个蠢货,他一直都在算计你,算计你的身份、你家的钱!”
脸色青白、青青紫紫的男人阴森道:“你等着吧,等他把陆家骗到手了,第一个就该踹了你了,我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
这天?的最后,以纪明玉被送去警局为结局。
正是深秋,晚风格外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