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让江让惧怕他,他想重新以一个正常人的面貌去见他。

带着这样卑微的念想,他撑过一年又一年。

他知道江让其实来看过他,或许是父母的请求、又或许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情谊到底不同。

毕竟他们拥有彼此所有的第一次。

可每一次青年的会?面申请,周宜春都拒绝了。

他不是不想见,他是发了疯似的想见。

可他不敢。

周宜春不想让自己这副疯癫十足、甚至自言自语的模样被江让看到。

他从前便?自卑,如今更?是自卑得就差将?自己埋进坟墓里了。

所以,在察觉到江让的视线时?,男人局促紧张的就差将?自己憋到窒息了。

他知道江让不喜欢自己那只曾经瞎掉的灰色眼睛,所以,即便?他如今已经治愈了,却依旧不敢在青年面前露出来。

因为即便?视力恢复了,眼球的颜色却不可逆。

他不想让江让讨厌自己。

对了,今天是江让的婚礼,他本身就不该来的......

周宜春勉强笑笑,只是脸上的水液却无法控制的越来越多。

他像是被倾盆的大雨淋湿的稻草人一般,连颤颤巍巍捂脸痛哭的能力都没有。

周宜春从头到尾都只在安静的哭着,他哭着看青年望向自己的眼,哭着看青年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

人群聚了又散,而他始终一个人,如同鬼魂般飘摇地游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