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玉没说话,男人披着一身藏蓝外衫于黑暗中慢步潜行?,纯粹的深色衬得?他整个人愈发白皙莹润,清隽典雅。

他行?至江让身畔停下,微微垂下的面颊恍然如?同戏剧中风姿勃发的美?人,男人的唇是红的,面色腻白,乌浓的发养得?有些长,修剪层次得?宜,他的唇隔着细微的距离,贴在青年美?丽的面容边,轻柔道:“江让,你好像不太清楚自己的吸引力?。”

说完这句话,男人稍稍离远了几?分,含笑道:“划不划算,权看那人心里的权衡的,显然,他对你更?感兴趣。”

江让慢慢瞥了他一眼?,心上方才泛起几?分狐疑,便听到了手机振动的声音。

青年动作一顿,纪明玉勾唇道:“瞧瞧,这电话不是打来了?”

江让拿出手机,果然,手机上跃动着一个熟悉的联系人。

陈明。

是个算又不算意外的人,青年一直都看得?清楚,陈明这人能忍的很,他显然是被规训过的豪门子弟,如?果不是遭受了刺激,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出太过出格的事?。

更?不可能做出背后透密、抢夺好友男友的事?情。

江让心口泛起一股难忍的躁意,他只当是自己当初多事?,非要去撩拨人家,如?今也算是自食恶果。

此时的青年实在没什?么心情去应付,便打算当做听不见,等对方自己放弃。

电话振动了一会儿,因为无人接听而断开?,但很快,第二?个拨打来的电话又振动了起来。

纪明玉挑眉,笑得?波澜不惊:“接吧,不接他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江让烦得?不行?,最后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

纪明玉细细歪头,听着青年与?电话那头的蠢货对话,唇畔典雅的笑容某一瞬间暴露在被乌云遮蔽后重现?的月光中,它在那洁白的月色下显得?如?此怪异而模糊,活像是发了霉的海报,古怪而糜烂。

他想起了某些细碎的旧日碎片。

譬如?,他曾数次不经意的与?陈明提起过陆响与?青年之间畸形的、不正常的爱恋;他也曾‘随意’与?对方聊起陆父对陆响严苛的管教?;甚至,他隐晦地激化嫉妒的潮水,让那位陈家的小少爷不甘心屈居人下。

可以说,陈明走到这一步,有他不少的功劳。

不过,纪明玉想,他这也算是帮了对方,至少在这段时日内,对方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春秋大梦。

男人微笑着盯着青年挂断电话,只觉得?对方期待落空的表情十足可爱。

确实是可爱的,那向来充斥着算计、虚假的眉眼此时显出几分气急败坏,偏偏还只能忍着不耐,同人虚与?委蛇。

他在男人面前坏得?坦然、明目张胆,一张粉白的面颊如?同黑夜中燃烧的淋着鲜血的花束,烈烈生辉,眩晕夺目。

纪明玉喉头微动,一瞬间,他很想上前去吻一吻他。

吻他凉薄的眉眼?、吻他浪荡的真心、吻他腐坏的心脏。

最好,他能全?然将它们全?部吻舔得?融化,叫那坏孩子眉眼?泛起春潮,只会懵懂喊着‘丈夫’‘老公’的字眼?,成为被男人深深藏匿的高塔公主。

江让自然不知道纪明玉心头汹涌的欲.念,他仍旧一无所?知地将一切的账都算在陈明的身上,他不耐于男人的表白与?真心,毕竟这些对他来说太过于常见,以至于显得?廉价普通。

青年随意打发了男人,挂断电话后,烦躁十足地谩骂了半晌。

是纪明玉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男人在轻微的海风与?月光下显得?如?此温和动人,他背着光,珍珠耳链反射的微光美?丽无害。

于是,他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