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起的,有受伤吗?又或者,青年是否也遭遇不幸,和他?一样被绑了上来?
单是这?样一想,陆响心?尖就颤得不像话。
哪怕他?自己受再多苦也不吭一声,但一想到青年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受到欺负,男人便?控制不住地通身发?寒。
也正是这?个?时候,陆响隐约感觉到身畔细微的、近乎令人难以察觉的颤意。
那并不是车身本身摇晃的声音,而更像是来自另一个?人强压的恐惧与?不安。
陆响微愣,忽地意识到了什么一般,他?顺着车辆颠簸的惯性,朝着那人慢慢凑近,果然闻到了一股细细的甜香。
男人心?口一瞬间如同冬日里被灌冷水般的发?寒。
如果是他?一个?人,那些人若是情?绪激动,大可拿他?发?泄,总之不会弄死他?,但如果多了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江让......
陆响甚至不敢继续细想下去。
面包车缓缓停在一处荒郊野外的旧工厂。
工厂门打?开的声音十分刺耳,那几个?绑匪似乎知道药效大概过去了,他?们粗暴地解开陆响和江让面上蒙着的黑色布条,推推搡搡地将人拖拉下来。
再次见到的世界是如此的灰暗、残破、满目疮痍。
就着苍冷的月色,陆响看到了青年可怜而仓皇的模样。
春寒料峭,身材瘦削的青年人上身仅穿着一件杏白的卫衣,许是之前奔逃之间蹭到了不少灰尘,那杏白的衣衫早已变得灰土不堪。连带着那张月华下美丽苍白的脸,都变得黯淡而恐惧。
青年此时的双手被人牢牢绑在身后,粉润的唇齿间鼓鼓囊囊地塞着一块布料,看上去像是只可怜的、落了难的白鸟。
白鸟扑棱着羽翼,在看到男人的一瞬间,那如黑珍珠般的眸中便?不由自主地溢出几分恐惧哀柔的水光。
当然,那眸中除却粼粼水光,还有见到熟悉的、可依靠的人的全身心?的信赖。
就好像,只需一眼,他?便?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
而当下,他?陆响,便?是青年受难被困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