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玉像是知道青年脑中在想什么一般的,男人的声音轻如雾一般涌动入耳畔。
江让抿唇,没?说话?,只希望这场折磨尽快结束。
可?男人的声音却又如温水般泛起涟漪。
“很辛苦吧,周旋在他们之间。”
江让警惕地转动着?闭上的眼珠,没?说话?。
纪明玉却仿若不在意一般的,他涂画的声音细细沙沙的,意外的有节奏感,甚至拖拽出?几分温馨怡然的惬意感。
男人温声道:“江让,其实我们是一类人。人想通过?努力?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这没?有错。”
“当然,过?程或许会比较辛苦。不过?,你可?以选择在我这里稍作休息。”
许是看到青年面上因麻痹视觉而直白显出?的不屑意味,纪明玉慢慢垂眼,含笑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不过?无所谓,我们这样的人,自然也不可?能追求什么信任。”
“但在这样枯燥的时间里,我们先来玩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游戏吧。”
江让没?吭声,只是指节慢慢蜷曲了一下。
男人勾唇,心领神?会道:“好,那就开始吧。”
说着?,纪明玉的声音隔着?水波纹似的空气?,忽得微微起伏:“我们可?以做一个假设,比如......一觉醒来,你发现?你成了华京陆家唯一的孩子。”
“而你时刻渴望取代的陆响,成为?了一个苦苦挣扎在生存线上的贫民。”
“他很清高,连饭都吃不起,却还是辛苦地活着?,成绩全优,直到你看上了他。”
江让迷迷糊糊间,只觉得漆黑的眼前忽地慢慢扭曲了起来,像是一团被涂黑的纸张,被人狠狠用力?团紧,又陡然松开。
恍惚粘稠的视线中,青年仿佛看见了一片怪异朦胧的全新的世?界。
无数熟悉的上层名流簇拥在他的身边,他们对?着?他卑躬屈膝、江让怎样说,他们便怎样做。
贪婪的欲望化作王座,堆砌出?青年的肆无忌惮、滥情好色。
江让玩得近乎疲倦,直到他在新生中看到了陆响。
陆响其人长得很好看,他有一张英俊的脸,眼下的泪痣熠熠生辉,但他实在太过?灰暗,如同一只灰扑扑的雀鸟,因为?贫穷,落魄的近乎疲倦。
江让没?玩过?这样的人,提出?要包养他,却出?乎意料地被脸色苍白的英俊男人拒绝了。
男人的脊背挺得多直啊,他看也不看他,仿佛青年在他的眼里诸如烂在地里的淤泥。
江让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差,他阴森森地盯着?男人,微微露出?的惨白齿尖仿若吸血鬼的獠牙,仿佛下一瞬就该扎进男人的脖颈间。
大少爷生气?了,自然有人得倒霉。
陆响的日子过?得很惨。
他像是孤身被囚困在笼中的拍卖品,辛苦的兼职被人轻松顶替、身边一个接一个离去的朋友,最后,他被重病得近乎死?去的弟弟逼入绝境,选择进入会所,出?卖自己。
从头到尾,江让都只是冷眼旁观着?,甚至,因为?拥有无上的权力?,他乐于漫不经心地看戏、玩弄对?方的人生,眼见着?可?怜人沦落风尘。
当然,剧本的最后,自然是他这个背后的阴谋者,成为?救世?主。
江让坐在会所的沙发上,一排站好的男人低顺地垂头站在他面前,如同最低等的婊.子。
青年把玩着?手里的玻璃杯,他的余光瞥过?面无表情的陆响,玩笑般地同旁边的友人道:“玩个新花样吧,这杯子砸到谁,今天就由谁来伺候我。”
江让看着?角落中男人微微后退的动作,唇边的笑意愈发扩大。
青年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