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轻扯了扯肩头滑落的白色蕾丝,他努力克制着被暴力相待的□□上的痛意,通身都?泛起了一层虚浮、红藻般的粉意。

周宜春仰头看?着江让,从来卑微的神情在?某一瞬间?变幻莫测,他战栗着美好的躯体,以伊甸园中勾引亚当?夏娃吞吃禁果的毒蛇口吻,轻声道:“江江,你不想报复他吗?”

“报复他对你的轻慢、玩笑、中伤。”

削瘦修长的潮热指节抚上青年的腰身,毛茸茸的脑袋渴求垂怜一般地半枕在?青年温软的肚皮上。

他柔声道:“凭什么?他就能让所有人臣服呢?就凭他的权势财富吗?不、不会?,江江会?是这个特殊的意外,不是吗?”

男人肩头的白蕾丝再?次滑落,修长的腿部近乎刺眼的白。

他轻轻攀上青年的肩头,低声喃喃道:“江江、你的男友就在?门外,但他却永远不会?知道,你就在?他的眼皮下.......”

“出轨。”

江让喉头鼓动,好半晌,青年猛地捂住男人潮红的嘴唇,将对方压制在?灰白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咚’声。

低低的细碎笑声、潮热从指缝间?溢出。

江让恍然似被灼烧到?了一般,松开几分。

可周宜春却细细出声,残缺的眉眼显出一种?古怪的诡美。

他说:“江江,今夜,我?是你的玩具。”

第057章 两面三刀凤凰男16

江让很少会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大部分时?候, 青年面对所有人?都是谨慎小心、掺杂算计的,只除了周宜春。

倒不是说他不算计周宜春,实在是男人?根本不必他花什么心思, 他自己就会舔狗似的无怨无悔地跟上来, 怎么打都打不走。

其?实周宜春有一点没想错,江让对他确实是特殊的。

特殊到, 青年会在他的面前释放自己所有阴暗面的影子。

男人?像是一潭浓厚沉闷的沼泽,无声无息地承受着所有来自爱人?的极端负面情绪。

对于江让来说, 周宜春就是发泄物一般的存在, 能?够任他肆意凌.虐。

而?发泄物的最后归宿,就是垃圾桶。

江让看?不上他、看?不起他, 甚至嫌弃他的残缺, 平日里,连偶尔安抚的亲吻都敷衍至极。

所以, 当昏昏沉沉醒来的青年睁眼,恍惚看?见身侧裸.露着臂膀、紧密缠着他睡得?香甜的周宜春时?,整个?人?都宛若被雷劈了般的崩溃。

无数的夜间?风月瞬间?挤压着、扭曲盘桓着涌上脑髓。

江让记得?细碎迷离的雪色中?,他曾荒唐地剥下男人?半遮不露的白蕾丝, 于是那?柔软的、如蛇信子般的蕾丝花边便会绞缠入青年的手腕。可它实在脆弱,在某些时?刻,便承受不住般地被扯裂开来。

朦胧的灯光曾照在两个?背德的罪人?、无节制的野兽身上,它美得?摇晃、飘摇如屋外渐停渐歇的无根雪,可自它滋生的阴影, 却仿佛永不会消停般的吞吃着一切的理智。

青年无法忘记黑暗燥热的空气中?, 心脏剧烈跳动时?的鼓噪、唇吻交错的急迫、爱欲顿生的临界点。

它们一帧又一帧地挤压着青年残存的理智, 江让甚至能?感受到头颅内部隐约崩断的神经,刺痛与羞耻仿佛将他整个?人?都剥光了一般, 曝晒在惨烈的阳光下。

青年脸色苍白、不可置信,他接受不了自己居然?会如失智的犬狗一般,同往日最嫌弃的舔狗发生关系。

一时?间?,剧烈的耳鸣声嘈杂得?甚至令他生出某种逃避似的恨意。

都怪周宜春。

青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