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的男人忽地顿住了脚步,颊侧微卷的乌发被刺骨的冷风挑开,露出眼下几寸如泪痕般的泪痣。
陆响其实是有过疑心?的,是谁都会生疑,因为与青年?恋爱的这三?个月,太过完美?、无暇,简直像是一场水月镜花的梦境。
甚至,随着时间的愈加推移,陆响心?口?偶尔会生出一种仿徨到?绞痛的感觉。
他怕、他生怕对方那温柔的眉骨会有一日对他冷漠下来、漂亮的嘴唇会吐出令他痛彻心?扉的话语。
男人甚至不止一次做过这样的梦。
梦中的青年?依旧如斯清润貌美?,他总是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可那双下垂、温柔的黑眸却如同?冬日结冰的湖水,一寸寸变冷。
他冷冷问?他:“陆响,你以?为我真的会喜欢你吗?我不过是没办法才会屈从于你,你还真当真了?”
有时候,那冰冷的、如清冷月光的眸子又会微微动荡,露出一种令人心?碎的忧愁,他死死盯着他,轻声呜咽道:“陆响,我们之间不过是你的一句玩笑赌约......你放过我吧。”
手心?的刺痛愈发明显,耳廓冻出的灼热感仿佛要发酵成?为另一种直直刺入心?脏的苦痛,陆响眉眼微垂,脚下却一步都动弹不得。
天上?慢慢下起了细雪,人群漫漫、风雪遥遥,他竟然恍然间生出一种逃避的、不可听、不可闻的怯懦。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谁能想到?,那样肆无忌惮、无拘无束的陆家大少,有一日也会这样可笑地驻足一侧,旁观着爱人被搭讪。
“抱歉,我有男朋友了,他已经来了。”
清润的嗓音如同?温热的水,强灌入男人刺痛的喉头心?口?,它并不灼热,温柔得令人近乎落泪。
一双温凉的手腕扣住了他的手指,江让含笑在他面前挥了挥手,红扑扑的腮帮子显得青年?多出了几分活泼金鱼似的可爱。
漂亮的白鸟活蹦乱跳地在他耳畔叽叽喳喳道:“回神了,男朋友,我等你好久了,今晚还要给你挑礼物呢,可得打起精神.......”
陆响微怔地看着青年?,一言不发。
半晌,那温凉的手便捧住了他的脸颊,青年?手掌往内稍微挤了挤,仿佛看到?了什么?搞笑的场景一般,江让笑得眉眼弯弯道:“发什么?呆呢?不会在吃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