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消息你隔了两小时才回,你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双标?”任令曦目光随意地从路过的商铺扫过。
电话那一头,贺云朝上身赤裸,下身只穿着一条垂地的黑色家居裤,蓝牙耳机挂在耳际泛着幽微冷光,“晚上有点事没看手机,回来后洗了个澡就给你回了。”他用浴巾擦拭刚洗过的头发,一手举起矿泉水瓶往嘴里灌了口冰水,“……别生气。”
她顿了顿,“我为什么要生气?”
“你不是觉得我没有第一时间回你?”
“下班时间,只要不是调查科要紧的事务,你什么时候回消息是你的自由,何况要紧事我也不会给你发消息。”
贺云朝握着手里的矿泉水瓶,懒洋洋靠到沙发背上,轻哂:“我们除了工作就没有什么别的要聊吗?”
“比如?”
“比如你为什么要吻我?”
令曦定住脚步,伸手烦躁地捋起刘海,“贺云朝,这个坎你是过不去了是吧?”
那边静默了半刻,“……嗯。”
如果他是调侃的口吻,任令曦发誓,她肯定不会跟他继续这个话题,可是贺云朝软软地闷出一个鼻音,她都能脑补出很多表情,无辜,委屈,期盼,忐忑……怎么可能,她当然知道那不是贺云朝现在会有的情绪。
隔着电波不见面的交流就是这点好,见不到脸,对方的反应好坏完全靠你此刻对这个人的印象感受。
她以为她现在是厌烦这个人的,至少她的表现是这样。然而不是,脑海里想到贺云朝,她下意识就会想到那一头任她抚摸的微翘短发,会想到他伏在她肩畔浑身灼热地问能不能只要我,也会想到那个站在嫌疑人面前镇定自若步步紧逼的背影,还有那倒计时最后几秒钟,他一言不发踹开玻璃窗的凌厉……
她的人生不期待谁来表现,但她并不介意对他人的表现产生好感。
“我不知道。”她终于开了口,给了个似乎毫无意义的答案。
电话那头几口就把冰水喝了个底朝天的贺云朝,将空瓶徒手捏扁投进了垃圾桶里,房间里没有开灯,贺云朝的脸被落地窗外的夜景微微照亮一抹,沉静的面庞难得透着几分温柔,“啊,”他轻呵,“你想吻我,但你不知道原因?”
“想吻就吻了,你要再追问下去,我就要问你‘心乱了’是什么意思了。”令曦重新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他们彼此都有把柄在对方手里。
“就是我没办法对你的事情冷静思考。”和令曦不同,贺云朝并不介意向她表达自己,“我不喜欢保持距离,令曦。”
“所以能不能和我做爱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
“……”贺云朝揉了揉眉心,“你是怎么从我的对话里整理出这个结论的?”
不是吗?他们现在也能说话,她说保持距离的表现就是两人不再做炮友,只是这样罢了。她撇开目光,哪怕电话那头的人根本看不见她目光所向。
贺云朝叹了一口气。
“但我不否认,那也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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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只有我想吗?”贺云朝不着痕迹扬了扬嘴角,“今天在电梯里,明明你也想了。”
“胡说什么。”
“你那时候的表情和你发情时没什么差别,骗不了我的,小曦。”
越说越离谱,她承认她下午在电梯里确实一度湿了,但她肯定自己当时没有表现出来,唯一的变化藏匿在衣服底下,他怎么可能知道,他肯定不……知道?这一刻连任令曦自己都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暴露了什么被贺云朝发现,不然他怎么可能会这么说。
“是太热了。”令曦扯了个谎,电梯里人多,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