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朝原本单膝跪在沙发外侧,渐渐地,上半身随着她占有的动作下沉。

Alpha挽起衣袖的手臂支在她头顶,为她卸去大半来自他重量的压力,沙发上的两人紧密贴合,从彼此的气息与身体里汲取欢愉。

一如今天之前的每个夜晚,但又有所不同。

这个吻缱绻到了极致,谁也不舍得停下这双唇交接的湿热纠缠,以至于她完全分辨不了到底吻了多久,只觉得到最后口干舌燥得厉害,脑子一片浑浑噩噩,意乱情迷。

当然,也不排除她发烧的原因。

最后还是贺云朝先松开了她。

舌头退出唇齿的那一刻,黏连的唇面发出轻微的啵声。

他退开却又没完全退开,几个啄吻恋恋不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真不是发情热?”

她睁开一双因为发烧而水雾迷离的眼,莞尔。

“我要真是发情期……你会比我先失控。”

“我现在就很失控,”他又难忍地吻了吻她的唇,“我很想就这么做下去。”

“我又没拒绝……”

“因为你还在发烧,驳回。”贺云朝这一次倒是很坚定了立场,拉下她环颈的手臂,从她身上腾起身,“先吃药,我给你倒水。”

任令曦也没再抗议,身体的问题不适合开玩笑,何况她也不差吃个药的时间。

他们住在一起,同居,这是她的男友,未婚夫,Alpha,想上随时可以上。

……这算什么危险发言?她果然有些不太对劲。

贺云朝先测了她的体温,好在只是低烧,又给她拿来了水杯和药,她慢腾腾吞下胶囊。

他没有坐回来,而是将带回家的东西一一收拾到相应的柜子里,井井有条,她完全不需要过问。

一直以来都是贺云朝负责收拾家务。

第一次来这个公寓,任令曦就注意到过,他的装潢选择了极简却不乏艺术的风格,一切都收拾得干净妥帖,显然是会生活的人,只是他不喜欢冗余,喜欢将事物保持简单的可控性,而那时候,她就是他计划外的不可控因素。

然而一旦他作出决定,他就会为这份不可控尽全力做出应对,简单概括,就是负责。

当时明明觉得这个人“不靠谱”、“半桶水”,这观念到底从什么时候起变了呢?

任令曦双手捧着手中的马克杯缩在沙发角落,在燥热带来的恍惚感中飘飘然思考。

“要不要吃点东西?”思绪被打断,贺云朝不知道什么时候忙完了手头的事情,拿来刚化好温度的冰袋帮她敷上。

她迟钝地摇摇头。

晚上已经吃过调查科的加班餐,现在她生病更没什么食欲。

不过……

“雪糕?”

“今天不行,你早上还说胃疼。”

“可是很热,”任令曦说着又开始拨毯子,“我想吃点凉的东西。”

这一次贺云朝没有阻止她,房间里温度合适,他甚至低首帮她解衬衫的襟扣给她物理降温,一边说道:“可以给你弄点凉的甜品,酒酿酪雪圆行吗?”

她顿了顿,显然有了兴趣。

“好。”

这是联邦的垣川州的特色点心,不是热食但也不会过于冰冷刺激,口感像乳酪圆子带着淡淡酒香,入口即化。

“你等我做,十五分钟。”贺云朝帮她解好了领口就不再多做动作。

真不像他,往常一定会缠着她索吻半晌,还会顺势而为得寸进尺。

任令曦盯着他在岛台前忙活的背影想。

“家里什么时候有的酒酿?”

“今天刚买,也买了雪酪。”

“今天?说起来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