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置身入局，又巧妙而合理地避险，听起来确实是一种脱罪手段，他和常苡似乎都在利用这一点，不过这个手段明显有漏洞。

“如果你没有成功当选，还能逃得出去么？”任令曦问。

“没有这个假设的可能。”

他下意识带着嘲讽意味斩钉截铁地回答，又在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抿唇不语，让任令曦突然有了新的认知。

常镇川不会获胜，从一开始就不会。

不说联合党本就领先的优势，这次大选的选票……有阿莎加的影子。

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不该有的意外，元旭就会成为哈桑的弃子，反正哈桑的目的只是搅乱联邦政局，只要能一举摧毁联邦系统，短时间内凑出来的临时政府，根本抵挡不住哈桑蓄谋已久的攻势，联邦必然会崩溃，阿莎加根本不愁找到一个新的傀儡接班人。群6８５0５⑦96⑨鈤鈤肉

可如果万昼塔是阿莎加的阴谋，那……

[我的目标只是万昼塔。]

[那么，由阿莎加来炸就可以了？]

常苡又算什么？

万州大坝为什么也成为目标之一？

“你……”

“你差不多该走了。”常苡收拾完事回来，将打空了的手枪随手丢到一旁，打断了任令曦对元旭的追问。

任令曦皱了皱眉，元旭还在她手里，她没有动。

“为什么你明知道元旭的打算，还要加入他的计划？”

任令曦钳制着元旭后退了两步。

此话一出，就连一直佯装镇定的元旭僵住了神色，“你在说什”

“我原以为你说的清洗只是炸毁万昼塔剿灭那些‘蛀虫’，你认为那些人贪污腐败通敌叛国，是联邦的耻辱，可是如果这个计划原本就是阿莎加的计划，放任这个圈套得逞的你又算什么？”

“嗯？”常苡偏头一怔，旋即唇梢带起笑意

“圈套如果被发现，就不再是圈套，而是，可以利用的手段。”

常苡解下了染血的风衣，动作有条不紊，一如她的语气。

“哈桑想要借炸毁万昼塔同时剿灭塔米娅和联邦政府，但是我已经掌握了这场闹剧是他和他无能手下一手策划的证据，包括塔米娅的逃跑，和他手下人的追杀。”

任令曦瞬间领悟过来，“塔米娅知道内情是因为你让人给她通风报信？”

“对，也是我放走了她，不过她是生是死对我不重要，我只需要留下这个过程的证据。”

或者说，塔米娅如果真死在哈桑的人手中更好，她可以反手将内乱还给阿莎加。

元旭已经完全跟不上这两人的对话，一双眉头死死紧拧，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赤身裸体，在两人面前什么都不剩。

“阿莎加人不会相信的，哈桑也不会让他们有质疑的时间。”

“不重要，他们怎么想怎么做，都不重要。”常苡毫不在意，淡然的神色却在一声叹息后难掩疲惫

“只要联邦子民相信就行。”

只要联邦子民……相信？

那是什么意思？

“只要联邦子民相信”

“我就有了对阿莎加宣战的理由。”

任令曦顿住了。

她屏息无声良久，随后短促地、零落地，呼出几口气。

“你要对阿莎加宣战？”

人是虚伪的动物，哪怕执迷于原始的掠夺，也要冠以冠冕堂皇的借口才能立身。

战争不能无故打响，它需要民心，当年阿莎加宣称的古帝国领土是理由，如今计划中被抹灭的万昼塔和百千联邦人也是，这就是常苡献给战争之神的祭品。

“容东一的部队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