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恶被侵蚀,体内好像冰与火交替纠缠,本能和自我展开碰撞,一时之间混沌不堪,她大口粗喘,面容有如浸渍了的樱桃,红得沁出血色,身体里的力气被寸寸掏空,骨头也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她渴望,她抗拒,她放荡,她挣扎,她被Omega的生理反应折磨得几近疯狂,很快浑浑噩噩喉头一酸,抱拥着双臂直接呕了出来。

她的反应自然被贺云朝的余光看在眼里,但近身迎战伊洛兰的贺云朝哪还有余暇,也就是短暂的分神,剑光下他身上一道血箭迸射,显然分神的不是时候。

“身后!”任令曦竟还是挤出了一份神智提醒,就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纳比尔斯也闪身至贺云朝背后,一拳挥来。

前后围堵拦截,贺云朝躲开了剑,惯性却差点没让他来得及躲开身后的拳,好在任令曦提醒及时,他只能强行拧转身子,在一前一后一上一下的夹缝中,顺势向一侧空翻转体,从中险险划过。

但这一次落地一撑的瞬间就没有那么好运,因为纳比尔斯的另一拳拳风一同撞上来。

这才是他真正有力的右手!

那一拳径直掼向贺云朝,贺云朝虽然没有正眼看到,却几乎是下意识地松手下伏,让身子跌落地面,最大程度拉开与纳比尔斯的距离,同时即刻滚翻躲避。

只是,拳头裹挟着劲风,还是擦到了他的胸腹边缘。

地上砸出了一个凹陷石坑,碎屑飞射,贺云朝隐约听见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他没时间为疼痛哀悼,伊洛兰的剑紧接着斩过来。

如果这一击他来不及躲过,身子应该会被斜劈成两半,会死得很难看。

只是,在他的身体作出哪怕一点点可能的极限反应前,连续几声枪响已经先一步抢断了伊洛兰的剑

满面酡红的任令曦不住喘息,唇边带血,手中那把枪的枪口,还带着未散的硝烟。

是,现在的她也许射不中伊洛兰,但她,不需要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