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曦。”

突如其来短短的两个字,他的声线透着一抹砂砾糅杂的哑,还有稍许磁性。

如果说,今天白日里的贺云朝,还让她觉得自己在吃嫩草,今晚他好像变得不太一样,那比她年长两岁的差距,终于多少有了点影子。

“想接吻。”

些微的羞耻心迫使令曦心口那颗器官的跳动加速这个人是怎么了,之前明明招呼都不打就自动自发亲上来,现在又忽然这么煞有其事地告诉她,像是登门前下的拜帖。

她低声呢喃,“说了今晚不做的。”

“不做……”他的指尖在她的发间穿过。

心跳怦然而动。

“只想吻你。”

下一秒,他捧着她的后脑欺身吻上来,不给她退开的余地。

两个人交颈相拥,舌尖在口中纠缠辗转,炙热的湿吻下她身不由己。

直到这一刻,任令曦终于意识到了,比起那些一击即中的捕手,贺云朝张开的网是无形的,潜移默化,甚至他自己可能都没有捕猎的打算。你以为那是绝对松弛的自由,却不曾想那只是相对宽宥的错觉,在两人你来我往间,她不知不觉就已经沦为猎物。

对贺云朝每多一分好奇心,每加深一层了解,她就越难挣脱那张猎网。

她原本应该是不喜欢这种感觉的。

这是任令曦人生第一次意识到,“半桶水”的恰到好处

真要命。

24.威胁

24.威胁

“压力测试一级”

“心率98次/分,血压135/80mmHg,α节律不稳定,额区出现高频β波……”

“压力测试二级”

“心率……血压……检测出异常α信息素,检测出异常α信息素,请示是否中止实验?”

“中止请求未批准,实验继续,调整压力值至压力测试三级,持续增压”

眼前白茫茫一片,耳边扰人嘈杂的声音持续不停,可是那些声音仿佛都被摒弃在大脑之外,世界只有天顶晃目的白,意识宛如被流放到无垠的死寂之地。

他缓缓睁开眼。

是夜,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床边巨大的落地窗,空调安静的白噪音。

贺云朝闭眼再睁开,喉间干涩地一滚,呼吸终于归位,胸口猛烈地起伏。他抬起手,颤抖不停的指尖在黑暗视觉中显现轮廓。

忽然有人抚上他胸口。

他侧过头,枕边躺着的人并没有睡醒,却不自觉地搂住他。

她陷落在柔软的枕中央,即使她仍旧在睡梦中酣眠,贺云朝依然能想起那双一如星辰漂亮的眼。

他转过身去,一点点挪移到她枕上,低下头将她拥入怀里深呼吸。

没有小苍兰的气味,可是有她的体香,在这个枯燥的漫漫长夜,透着温热的生命力。

贺云朝今天有点奇怪。

从早上到现在,贺云朝的表现都很正常,给同僚送文件,帮忙换休息室的水,整理昨天调查科的出勤记录,一桩桩一件件,乱中有序地完成了,警员同事来找他他也很自然与人攀谈,偶尔被人调侃时还会不经意冒出点属于新人的青涩感,其余时间该怎么说呢

沉静到了骨子里,除了偶尔一个倦懒的呵欠,近乎找不到什么情绪。

就是太像初来乍到时的他了,反而显得诡异,一上午他竟然除了工作以外,一次都没有主动和她交谈过,哪怕是工作上的沟通,他都很安分。

太安分了。

她昨晚没怎么他吧?最多也就是两个人没有做而已,而且晚上睡前帮他上药那段时间,她其实还有一点冲动,反而是贺云朝没有察觉主动关了灯睡去。要知道她以前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