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
他垂首按着额头。
“这种情况……应该是短期。”他的呼吸粗重。
“你指什么?”
“失忆。”
“你怎么知道?”
“经验。”
怎么失忆还失忆出经验了?
感应到他的病状,任令曦还是忍不住抬手按上他的额角,“……你发烧烧得厉害。”
贺云朝微微一僵。
他沉首低声道:“……名字。”
“任令曦。”她没有因为他这简明扼要的口吻困惑,清楚回答后又顿了一下,“你叫我令曦姐也行。”
有点不知该从哪撒起的闷气,不过她也知道贺云朝同样是那个受害者,加上他那段不堪的记忆刚刚恢复没多久,她索性把自己的不爽化作一点小小的戏弄,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叫她了。
“另外,你不用担心我会伤害你。”她先和他表明立场,“我是你这边的。”
“没有……”
他说他没有担心她是坏人的意思?
“都记不起和我是什么关系了,你真不担心?”
“你是……我的Omega。”
贺云朝说
“你身上有我的味道。”
要不是知道贺云朝的个性,她会以为这个男人性别歧视。
但他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想告诉她
她身上有他的永久标记。
永久标记是双向的,他体内也一样,而且如果不是Alpha愿意,加上极高的感情浓度,Alpha根本不可能在Omega体内成结。
所以他们的关系,即便他现在暂时失去了对她的记忆,也一样没法动摇。
只要永久标记过,就会对彼此有强烈的依赖性和好感。
这也是贺云朝会在自己虚弱发烧的情况下却对她坦诚的原因。
一旦知道了这件事,原本他忘记自己所引发的难过情绪也好了大半至少他现在也还知道自己对他的特殊性。
基地地下太压抑,贺云朝需要一些新鲜空气,他们离开了指挥室,不过没有没有离开基地范围,因为外面下雨了。
贺云朝还发烧,尽管原先二人打算半夜潜入那个阿莎加人的采掘场,但是以他现在这种情况,应该需要充足的休息。
所以他们暂且找了这块区域里一个地上的原住民房子,即便破旧,至少还能遮风挡雨。
“我去找点还能生火的木柴。”她弯腰对倚在角落墙边的贺云朝说道,“你这情况吃干粮可能有点麻烦,我看看弄不能弄点吃的。”
他们携带的只是可以饱腹的压缩食品,对病人可不怎么友好。
结果她刚准备转身就被贺云朝拉住了手腕。
“还要什么?”任令曦回头问。
贺云朝比了比她腰间别的匕首。
她疑惑地递给她。
贺云朝侧过头看向外面树下的野兔,然后调试呼吸,吐息渐渐缓下来,绵长,轻薄,最后和周遭的雨声融为一体。
他掷出了匕首,那一刻的动作利落干净。
任令曦再放眼望去,树下只剩一只一动不动的兔子尸体。
“……”她挑眉狐疑道,“你不是没力气了么?”
这个距离居然能把兔子一刀击毙,不说准头,力量也不容小觑。
贺云朝似乎比她更困惑,歪过了头看着她。
“基地房间……有木头。”良久,见她不解释,他又说。
他们来的地方,那些房间里确实有一些破旧桌椅。
“当我没说过,”她自嘲,“看起来你挺有精神的,要不全你做得了。”
闻言贺云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