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盘坐、或靠在树干上,简单地进食休息,一双双鹰目紧盯着前方混乱一片的战场,以防有漏网之鱼跑出来,扰了他们门主的清修。

白雉一摇三晃的出了刀剑挥舞、人影乱飞的打斗场,进入了重斗铁卫们的防护圈子,他前脚刚踏进去,众铁卫们就警觉地摸向腰间的刀,但四处望望没见着可疑人影,这才又困惑地将手放了回去。

「奇怪了,刚才总觉得有人啊……」

「啧,疑心病了不是?若是有人,我们这么多人哪可能放他过去?」

「那是,别说人了,就连一只苍蝇也休想飞进来!」

正在铁卫们如此交流的时候,白雉明目张胆地晃过他们身边,直接一掀车帘,飞身蹿了上去。

「门主大人倒是悠闲。」

白雉盘膝坐在宽敞车厢内铺设的软榻上,正对着盘膝打坐的韩大门主,听到他的声音,韩陵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左袖微微一鼓,一股浑厚掌力向着他的胸口袭来!

「呵。」白雉早就料到这人会有这么一招,上半身一下子柔若无骨地趴伏倒下,堪堪避过那道掌风,与此同时手指轻颤,五根银针向着韩陵的胸口要穴飞去。

韩陵口唇微启,一口气吐出,五根毫毛粗细的银针立刻逆转而回,向着白雉这个主人刺去。

银针破空居然带出嗡嗡之声,来势居然比去势还要快了五、六分,韩陵这一口气的威力当真不小。

白雉也不和他硬碰硬,袍袖轻展,只听到几声细微响动,银针已经消失不见。

「韩大门主,故人来访,不至于如此绝情吧?」

韩陵闭目道:「韩某既然已经与白郎中交恶,自然不会去做这种表面功夫。」

「做表面功夫反而浪费时间,嘿,那也不用一上来就赏我一掌吧?」

韩陵沉默不语。

「也是,你之前都打了我两掌了,也不在乎再多这么一、两掌……话说你这地方还真舒服,哪像我在外面餐风露宿,吃尽了苦头。」白雉打量着特意加大的马车车厢,为里面舒适贴心的布置啧啧赞叹,虽说已经顾虑到韩陵的性情问题,而特地简约素朴化,但每一样东西都是价值不菲,既舒适又耐用,每一样小东西都能体现出布置者的心思。

「白郎中若是有事,请恕韩某不送。」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有事啦,啊不对,就算有事,也是和你有关的事。」白雉完全不理会对方赤裸裸的逐客令,反而舒舒服服地在软榻上躺下来,打了个呵欠。

「白郎中,韩某想来已经表达得非常清楚,韩某不顾意再和你有任何牵扯,白郎中是总明人,自然不会不清楚其中的利弊。」

无悲无喜的声音如此诉说,白雉却嗤之以鼻。

「你看我是傻子吗?」

韩陵并未答话。

白雉从褡裢里摸索着,掏出几块桂花糖,丢在明里,香甜的味道让他舒服得几乎呻吟出声,「我既不痴又不傻,怎么会做那种损己利人的事呢?」

「白郎中此言何意?」

「很简单啊,你当初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我还费了那么大功夫为你采药炼药,我努力了那么久才拉回你的小命,结果你却恩将仇报给了我两掌,这买卖怎么看我都亏得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