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了!以后睡前少骂死对头两句!

“给你。”楚颂掰了半块番薯给房清容。

房清容下意识拒绝,“我不用,你吃。”

“焦掉了!”

房清容一怔,见她脸上露出嫌弃,她强硬地塞到他手里,“你不吃就扔掉,反正我不要吃。”

房清容自然不可能扔,浪费粮食,不好,最艰苦的那几年,他连观音土都吃过。

不仅是他,村里没人会因为这点焦皮就把好端端的食物扔掉。

他握住半截番薯,不知道想到哪里,羞赧着小声道谢,然后囫囵几口吃掉。

楚颂不清楚他的脑补戏,只觉得他像她以前捡的流浪小土狗,给什么吃什么,一点都不挑食,还会看家护院。

明明眉眼锋利,面无表情时总显得气质狠戾,实际上很好欺负。

楚颂跟着咬了一大口番薯,随即龇牙咧嘴:“啊,烫烫烫!”

她怀疑这人是铁嘴!

秋天是最合适摘菌子的季节,尤其是雨后,各式各样的菌子一夜之间就从土壤里冒出来。

由于活全被房清容干完了,下午无事,楚颂便挎着小竹篮,跟在房清容身后,准备去树林里捡菌子。

两人去的是松树林,脚下是松软的松针土,深褐色,覆盖着厚厚一层的松针和落叶。

楚颂盯着脚下,心里犯怵:“会不会有蛇呀?”

一般来说,这种林子里不会有蛇,房清容想了想,说:“你去大路上等我,我来捡。”

“才不,这么有意思的事,我也要参与。”

房清容无法,只好让她跟着,他走在前头,尽量替她扫清林子里的障碍,譬如蛛网和带刺灌木。

楚颂嘴上说着参与,实际真正动手的时候寥寥无几,她灵魂是不折不扣的现代人,哪做过这些事,心里头很嫌弃。

有些菌子扒开,内部都被蚁虫蛀空了,密恐人士看了恐怕当场去世。

偶尔见到干净又漂亮的蘑菇,她才肯屈尊去摘,然后被房清容皱着眉扔掉。

“有毒,不能吃。”

鉴于楚颂曾经菌子中毒,大病一场,房清容盯她盯得格外紧,生怕一转身,她就啃上了毒菌子。

行叭,楚颂表示遗憾,干脆化身泉水指挥官:“小房,那边,快,那边还有一丛!”

从“房清容同志”到“房同志”再到“小房同志”,最后不知不觉连“同志”两字都省略了。

楚颂叫得太顺口,房清容竟然没察觉到哪里不对,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楚颂就差骑在他头上蹦跶,作威作福,哪还会管他说什么。

一只耳朵全闭,一只耳朵全出。

炒蘑菇、炸蘑菇、蘑菇汤、小鸡炖蘑菇……楚颂边思考着蘑菇做法大全,边指挥房清容干活,她嘴角挂着笑,一回头,和懒洋洋地盘在树枝上、大约两指粗的菜花蛇大眼瞪小眼。

楚颂:“……”

楚颂笑容凝固在脸上,寒毛卓竖,她刚要出声,便被房清容攥住胳膊拉到身后,他挥起棍子把正欲攻击的菜花蛇打下树枝。

这条菜花蛇腹部鼓鼓,大约是吃饱了正在树枝上休息,结果被楚颂惊扰到了,这会儿挨了一棍子,明显露怯,它没什么攻击欲望,吐着舌头转身游走。

房清容见好就收,犹豫片刻,轻声安慰楚颂:“别害怕,没有……”

最后一个“毒”字还未说出口。

菜花蛇被她的行为激怒,露出獠牙,然后又是当头一棒,楚颂靠着风骚的蛇皮走位,硬是把它溜得团团转,手里棍子也耍得虎虎生风。

乱拳打死老师傅,这话不假。

房清容怔在原地,看着她将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