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谦不得不抓住楚颂的衣服下摆，随着车身晃荡时不时碰到她，他微微蹙眉，还没来得及开口，楚颂便懊恼地叹气，“可是我一慢下来，就不太稳诶，怎么办？”

确实有些人是速度一慢下来，重心就会开始不稳，贺谦不好多说什么，他沉默片刻，回答道：“你还是按原来的速度吧。”

“好啊。”楚颂又是乖乖巧巧点头，她把速度提上去，然后一会儿冲进坑里，一会儿急刹车急转弯，搞得贺谦想要不被甩下车，就必须扶住楚颂。

贺谦：“……”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贺谦很难不怀疑她是故意的，虽然他并没有什么证据。

贺谦忍不住道：“要不你在路边停下，换我来吧，我可能会骑得稳一点。”

“好吧。”

楚颂停了车，贺谦松了口气，两人互换位置，然而他刚一开始骑，楚颂就自然地把手搭在他腰上。

贺谦皱眉：“你……”

楚颂打断他：“我平衡感没有你好，我怕摔，所以得抓住你，你不会介意吧？”

贺谦能说什么，他总不能不让人扶着，到时候把小心肝摔了碰了，某个家伙又要唠叨个不停。

“没事，不会，那你抓紧一点，别摔了。”

楚颂：“好！”

随后像是得到了什么允许，她双手逐渐放肆起来，贴着他腰侧，紧紧抓住衣服。

贺谦：“……”

其实真的称不上是什么冒犯的动作，但他心里就是有些不自然，并且这股不自然越来越明显，强烈得让他不能忽视。

他微微咬牙，“楚颂，你能不能换个地方？不要碰我的腰，有点痒。”

“痒痒肉吗？”

“……嗯。”

楚颂善解人意地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那么敏感。”

“……没事。”贺谦依然觉得这话哪里奇怪。

楚颂手指从他腰侧挪到后背，一副很老实的样子，然后揪住小块地方。

贺谦缓了缓，他的速度不快也不慢，继续往前骑。

他没有故意使坏，但小路上颠簸得很，自行车后座又没有坐垫，只有几根金属支架，楚颂还是被硌得屁股疼。

她心里后悔，早知道就不作妖了，还是在前面比较舒服。

楚家门口的小路往下走时有道坡，不大，但不可避免要颠几下。

贺谦上午的时候骑过这一段，知道有坡，所以他放慢了速度，颠得并不厉害，最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

楚颂发誓这次她不是故意的，但颠的那几下，惯性使然，她整个人往前靠，因为害怕被颠下车，她下意识抱住人的腰。

求生欲很强，没有半点暧昧，死死环住。

但是，完蛋，楚颂心里想。

果不其然，贺谦反应很大，宛若一只被踩着尾巴、炸毛了的猫，瞬间绷直身体，楚颂能明显感觉到他变得僵硬的肌肉。

她为什么要抱他？

贺谦大脑空白了一瞬，宕机，没时间想别的，脚下踩踏板的动作也凌乱起来，自行车随之失去平衡，歪歪斜斜地向一侧倾斜。

“诶我……”剩下的脏话，楚颂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贺谦也没纠正的机会，两人就连人带车地摔进旁边的水田里。

好在水田里一层湿泥，是软的，摔进去除了狼狈点没受什么伤，贺谦也还算有良心，关键时刻知道护着她。

贺谦从泥田里爬进来，满脸通红，他愣愣地看着同样一身泥的楚颂，被瞪了好几眼才反应过来，然后把楚颂扶起来。

“……我是和你有仇吗？”楚颂问，“还是我身上有毒？隔着这么多层衣服，我能对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