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深虽然听的迷迷糊糊一头雾水,但总觉得白谨一说的应该是一件非常非常厉害的事情。
白谨一给他解开了裙子,重新拿起化妆棉擦他腰上的图腾:“但我也知道,拳击手的巅峰期并不长,我可能打到三十多岁,就打不了了。”他顿了顿,继续道,“可就算这样,我也并不觉得自己没有坚持梦想。”
白谨一抬起头,他说:“擦完了。”
江深“啊”了一声,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干干净净的皮肤。
白谨一拿来他的衣服,命令道:“抬起手。”
江深乖乖地举起胳膊。
套好上衣后,白谨一又蹲下身去脱江深的舞鞋,因为长年练芭蕾舞的关系,江深的足弓要比正常人高出很多,哪怕自然放平,脚背也能看出明显的弯曲。
“疼吗?”白谨一握着他的脚突然问道。
“习惯就不疼啦。”江深摇头,不过仍是有些嫌弃,“就是看着很丑。”
白谨一没有说话,给他换好了鞋子。
“我的手也不好看。”白谨一将手背放到了江深面前,“你看都是疤,去不掉的那种。”
“所以,没关系的小天鹅。”白谨一看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要丑我们一起丑。”
无论过去多少年,江深都记得,他所谓的梦想就是在这一天终于变成了那些具体的东西。
他们变成了田间的风和山间的雨,是春日困懒的舞蹈房,穿着花裙子的小姑娘,书店门口昏黄的灯,饭盒里的两颗蛋。
以及白谨一伤痕累累的手。
他们像星星一样,奔流过往后那漫长的岁月,镌刻在了未来璀璨的星河中。
第 23 章
汇演结束后,白谨一休完了几天假就又要开始恢复拳击训练,他拍了几张白二的照片发给江深看,江深想了想,拍了tony的照片发回去。
狗毛和沈树宝正坐在田埂上钓泥鳅,两人脱了鞋,脚浸在水渠里。
“你不准备考初中了?”陈毛秀拿着钓竿,他和沈树宝一左一右夹着坐中间的江深。
江深点头:“找到愿意教我的专业舞蹈老师就不去上了,一心一意学跳舞。”
狗毛叹气:“真好啊,我也不想上学。”
沈树宝嗤了一声:“你不上学能干嘛?下田种地啊?”
“说的好像你想好了干嘛似的。”陈毛秀挥着竿子去揍沈树宝,“你不就会读书嘛!”
沈树宝隔着江深把狗毛踹下了田埂:“普通人读书考大学上班懂不懂?你连第一步都做不好,怎么,不想当普通人了?觉得自己是天命之子啊?”
狗毛:“……”
江深无奈的看着这两哥哥一团混战,从田埂追到田尾,互相努力将水渠里的水踢到对方脸上……他叹口气,脱了鞋跟着下了田埂。
“别打啦!”江深双手拢在嘴边喊,“被大人看到又要骂我们啦!”
沈树宝和陈毛秀没一个理他的。
江深只好叉腰看着他们玩。
村里夏天的日头烈,江深被照着满脸都是汗,就算呆树荫底下也没凉快多少,他借着水渠的水温度低,搓了一会儿小腿,再抬头时就看见一个不认识的人站在田头看着他。
那人明显不是村里或者镇上的,身上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裤子看着就是昂贵的丝绸质地,只脚上一双布鞋还算普通。
“江深?”对方突然叫了他名字。
江深低了低头算是打招呼,谨慎道:“您是?”
那人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脚上,皱着眉,放沉了嗓子冷冷道:“你老师没教过你,舞者的脚是命根子吗?”
江深:“……”
沈君仪一身仙风道骨似的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