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1 / 2)

他抓着柳折枝手腕的手紧了紧,“我本来是能活着回去的,大周的追兵来了,我知道凶多吉少我也没扔下你,你觉得我这种人,会为了结盟不要命吗?”

如果他不说,柳折枝会一直以为是为了结盟的,可今日他这么说了,柳折枝便知道了,不是为了结盟,是为了一个情字。

不过才相识一个多月,竟然就能如此情根深种,柳折枝不知道该说他是太纯情,还是太疯。

“我要是能活下来,你得记得我的好,然后给我一个被你利用的机会。”

往日这些话墨宴是万万说不出口的,可如今眼看到了生死关头,他怕他不说就没机会了。

其实他对皇位也没有很执着,他只是看不惯那个老不死的做昏君糟蹋北齐,想把权力攥在自已手里,免得有不长眼的惹他,但他对柳折枝不一样。

如果有一日让他在柳折枝和皇位之间选,他一定会选柳折枝,就像今日他明明把柳折枝给大周的追兵就能给自已争取一线生机,他却从来没想过这么做。

性命和柳折枝之间他都偏向了柳折枝,更何况是皇位。

“你这是挟恩图报。”柳折枝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只回了他这句话。

墨宴盯着他的眼睛,嘴角上扬的弧度更明显了,“你没拒绝。”

上次柳折枝拒绝的那么干脆,这次却没拒绝,已经足够说明最后的答案了。

不拒绝,就是答应。

有了这份动力,接下来一连三日,墨宴带着他东躲西藏脸上都始终挂着笑,直到某日夜里北齐和大周的追兵将他们围困在一处密林。

箭雨从四处袭来,身旁的护卫一个个倒下,最后只剩下墨宴与柳折枝背对着,墨宴拼了命将包围圈撕开一条口子,抱着他滚下山坡。

滚下去的瞬间,身后除了追兵的脚步声,还有两声凄惨的喵呜落入耳中。

是那只狸奴,柳折枝的喵喵,这一次还是没能护住。

“别听。”

墨宴抱着他,一手护着他的头,一手努力捂着他的耳朵,“养狸奴太麻烦了,以后还是养蛇吧……”

最后一个字落下,柳折枝甚至来不及反应,一片温热落在脸上,鲜红的血滴滴滑落,几乎蒙了他的眼。

捂着他耳朵的手落在身侧,护着他的人没了动静,只剩下两人身下仿佛流不尽的血。

山坡很高,他们落到了底,可这满山坡的石头几乎没怎么伤到柳折枝,因为有人替他挡了,连此刻他眼前的那块石头都是墨宴替他撞了上去,伤及肺腑,吐了他一身的血。

不光是身下,墨宴的怀里也都是血,天太黑了,柳折枝伸手摸上去才知道,墨宴腹部被刺了一剑,一直没告诉他,那一身玄衣早就被血染透了。

山坡下太安静了,追兵不会不要命的跟着一起滚下来,万籁俱寂,柳折枝突然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安静,很想听点粗俗的话。

最好是有人能骂骂咧咧,张嘴就骂娘。

胸口有些不舒服,好像是喘不过气了,柳折枝觉得可能是滚下来的时候压的,掰开死死护着自已的那只手,有条不紊的撕下衣角去帮墨宴包扎伤口。

腹部的伤口可真大啊,血好像流不尽一样,柳折枝干脆脱了外袍去包,手法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嘴上却不自觉的说着话。

“流这么多血还能活么?”

“你若是死了,我不知该如何联系十二。”

“尸骨要送回北齐么?”

“我不想送你回北齐安葬,你死了我该把你扔在这里,然后去找长姐……”

他说了很多很多,没有一句是为墨宴难过,甚至连感激的话都没有,只想着该去找长姐,可那伤口简单包扎完,他又胡乱擦了脸上的血迹,却还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