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闻修都是很听话的,让走就走,今日却没走,还犹犹豫豫的问了一句,“尊主,我有要紧事,能不能……打扰你和仙君一会儿?”
正事他还是靠谱的,墨宴想都没想就让他进去了,跟柳折枝一起坐好等着听他说正事,结果下一秒就见他行了大礼,单膝跪地言辞恳切。
“尊主,我……对染月……被染月试探去了,他让我滚,我……这……该怎么办?”
墨宴:???
“你对染月怎么了?他试探什么了?”
墨宴一点没听懂,柳折枝却心中有数了,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蛇蛇,他心悦染月。”
“什么?!”
墨宴吓得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了,指着闻修满脸不可置信,“你喜欢染月?你……你敢喜欢染月?”
“是。”闻修低着头承认了。
寝殿内沉默了片刻,紧接着便是墨宴愤怒的吼声,以及重物撞在柱子上的声音。
“我跟没跟你说过别靠近染月!”
闻修被打飞出去撞在柱子上,落地时耳边还是自家尊主的怒吼,“你他娘的是个男人!我当年就跟你说染月这辈子最恨男人靠近他!”
“你以为他为什么总欺负你?整个魔界就你一个男人总缠着他!你还让他知道了,你……”
墨宴气得又要揍他,被柳折枝伸手拉住了,“蛇蛇,事已至此,你发火又有何用。”
两人修为相差悬殊,那是蛇蛇的属下,是自已人,柳折枝怕他一时控制不住,真给打伤了。
“不是我要发火,是……”墨宴跟闻修吼,转头跟他说话倒是温柔,时刻记得他不喜欢自已凶,好声好气的解释,“是染月扛不住,他一直这样会逼死染月。”
除了染月自已,没有人比墨宴更清楚染月的情况,合欢宗为何一夜覆灭,染月为何最恨男人靠近,又为何整日流连花丛,墨宴全都知道。
当年就是他把染月带回来的,染月的过往他都亲眼见过。
听他这么说,柳折枝更确认了自已的判断是对的,染月应当就是当年那个生死未卜的合欢宗圣女。
【主人,我这能查到染月的详细资料,他……他的情况太复杂了,挺惨的,我发给你你自已看……】
“不必。”
柳折枝打断了系统的话,“蛇蛇都不曾与我说,那一定是染月最不想被人知晓的秘密,我无论如何都不可查看,此事莫要再提。”
系统沉默了。
有时候他真觉得主人挺温柔的,只是看着很清冷,其实内心好柔软,都说爱屋及乌,主人连蛇蛇的下属都尽可能的照顾。
他们说话的功夫,闻修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再次跪到墨宴身前,“尊主,我是认真的。”
“你认真个屁!”墨宴真想再给他两脚,但碍于刚才柳折枝拦着了,愣是没敢动,只站那指着他,“染月烦你你看不出来?他有事没事就欺负你,去喝花酒还让你付钱,挨打挨骂都让你上,你自已不知道吗!”
“他不喜欢男人,他最恨男人,你让他知道了你喜欢他,他没剁了你就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你缠着他也没用!”
墨宴只是看着不靠谱,实际很多时候都是最靠谱的,骂闻修都骂到这个份上了,也只字不提染月的过往,甚至跟柳折枝都没说,对染月相当负责。
又是一阵沉默,就在他们都以为闻修会知难而退的时候,闻修突然抬起头,十分诚恳的问了一句,“那尊主与仙君曾是死对头,不也一样死缠烂打将仙君拐回了魔界做道侣?”
一个死缠烂打,再加上一个拐字,可以说是相当注入灵魂了,描述的十分贴切。
呆子什么都敢说,把自家尊主的脸面摔地上碎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