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老人气若游丝,“给旎旎……戴上了吗?”
霍时越红着眼眶点头,将苏旎拉到身边。老夫人看到两人交握的手上那枚蓝钻戒指,满意地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好……好……”她艰难地抬起手,将两人的手叠在一起,“这下……我放心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病房,霍时越正小心翼翼地给老夫人掖被角,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对不起,现在不是探视时间……”护士的声音戛然而止。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陈开宇和一位妇人站在门口。他消瘦了许多,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再不见从前阳光开朗的模样。
陈开宇不知道霍时越回来了,看到他也在整个人愣住了,反应过来羞愧得无地自容。
他第一次在学校见到霍时越,还很好奇他一个集团老总怎么会突然到学校,校长还指定他去接待霍时越……
直到霍夫人那天想强行带走他,他才知道真相!
他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霍总……”陈开宇喉结滚动,声音哑得不成调。
霍时越眼神骤然冰冷,下意识挡在病床前:“谁让你来的?”
陈开宇的肩膀瑟缩了一下,他身旁的妇人陈母上前一步,将一个保温桶放在桌上:“我们……我们炖了人参鸡汤……”
“出去。”霍时越声音平静得可怕。
病床上的老夫人突然虚弱地抬起手:“时越……”
就在这时,苏旎端着药盘推门而入。她一眼认出了陈开宇那个曾经的阳光少年气,如今佝偻着背,像株被霜打蔫的向日葵。
霍时越下颌线绷得死紧,苏旎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接过陈母手中的汤碗:“谢谢您,不过奶奶现在还不能吃这些。”
“那……我……对不起,我不知道……”陈母慌得语无伦次。
苏旎看着他们母子俩,没有说话。如果她同情他们,那她的霍时越谁来心疼。
陈母帮着霍夫人瞒着霍家养大陈开宇,这也是她该承受的。
陈开宇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与地板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他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肩膀剧烈颤抖:“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早知道……”
霍时越别过脸不去看他,脖颈上青筋暴起。
“滚出去。”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手指着病房门的方向,“不用你们在这里演戏。”
陈母突然也跟着跪下,老泪纵横:“老夫人,是我对不住霍家……当年要不是我贪图那笔钱……”
“住口!”老夫人突然激动地撑起身子,监护仪上的心率瞬间飙升到120。苏旎连忙按下呼叫铃,一手扶住老夫人,一手熟练地推拿穴位。
霍时越一把拽起陈开宇的衣领,将他拖到走廊上:“如果你们再来刺激奶奶,我就杀了你们!”
陈开宇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陈母追出来要解释,被赶来的保安拦住。
“霍总……”陈开宇突然抓住霍时越的袖口,他声音哽咽,“我只是想求得你的原谅……”
霍时越甩开他的手,眼神凌厉如刀:“滚!”
苏旎追出来时,正好看见陈开宇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墙上。她轻轻拉住霍时越的手臂:“奶奶稳定了,许百川在照看。”
走廊尽头,陈母瘫坐在长椅上掩面痛哭。陈开宇呆立在那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双手无措地垂在身侧。
“你们走吧。”苏旎冷着脸说道,“永远不要再出现在霍家人面前。”
整整三天,陈开宇都守在医院大厅。保安赶过,护士劝过,他就坐在最角落的椅子上,不吃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