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口酒“那说说你看到的”

路垚“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觉得你是一个心思简单，开朗又神秘的。等第一个案子结束后，我感觉我跟老乔在你面前像是个没有隐私的人，奇怪的是，这种感觉很慌乱又很安心。到第二个案子结束后，我觉得你是一个极其护短，且感性的人。第三个案子的时候，我觉得你很细心，能关注到每一个人的情绪”

“林姜的案子结束，我又发现你是一个很清醒的人，清醒的同时还很理智，不像白幼宁，让人讨厌。上次跟你聊天我也发现了，你对曼森的事情很敏感，诺曼有什么不对吗？”

我靠在沙发背上笑看着路垚“三土，你确实看人很准，不过有些事情不需要你知道太多。你只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不会影响到你和我哥就够了”

路垚点了点头“我还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

路垚“从雷蒙德的案件起，我发现你变了”

我挑了挑眉“哪儿变了？”

路垚看着我的眼睛认真道“就是你现在这个眼神，你变得…跟老乔越来越像了，越来越像个江湖人。人在经历一些事情后，最开始有变化的就是眼神”

我低下头轻笑“我没觉得我变了”

路垚摇了摇头“你肯定感觉得到，但是你不想承认，那天晚上吃饭，你说你有事要出去一趟，然后第二天雷蒙德就重伤住院了”

我打断他“三土，有些事，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不必说出来”

路垚看着我的眼睛久久没有说话，回过神来缓了缓“我只是猜测…”

我一口喝掉杯中酒“你能猜到，我哥也能猜到，那么你猜他为什么不说？”

路垚摇了摇头

“因为他知道，我一定会变，而雷蒙德就是第一步”

路垚了然“确实，你上个月没回来，我和白幼宁也不知道你去了哪儿，问老乔，他也不说，只说你忙回不来，也不让我们问”

“有些时候，有些事，当做不知道也挺好。心里没那么多事，活的轻松，没那么压抑。你是学医的，你应该清楚，人压抑久了会出问题的”

路垚喝口酒笑了笑“还没问过你，你是学什么的？”

“我啊，我也是学医的，只不过学的是护理，不是临床”

路垚“难怪你最开始来的时候跟我要医学书”

“现在忘的差不多了”

路垚“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我摇了摇头“没打算”

路垚低着头问“那你…还想回去吗？”

“回不回去不是我说了算的，其实想回…也不想回”

路垚“那如果你回不去了，一辈子都在这边怎么办”

我笑了笑道“身前哪管身后事，浪得几日是几日，我这个人啊，最会顺势而下，随遇而安，从来不会提前计划些什么。如果到时候我真的回不去了，那2020年就此没有梁辰这个人，要么离奇失踪，要么死亡证明。一盒骨灰一张黑白照一个墓碑，如果回去了…大概会是我在这边生命的结束吧。回去一睁眼…已过半生。也或许在你和我哥结了婚，我也就该回去了”

路垚愣了愣“我…和乔楚生…结婚吗？”

我看着路垚“不想吗？”

路垚想了想笑道“想，那你会参加吗”

我喝了口酒笑了笑说“当然！行了，你快回去睡觉吧，这都几点了”

路垚起身“那我把东西收一收”

我叫住他“你去睡吧，一会儿我来收”

路垚“你不去睡啊”

“这几天睡多了，不困”

路垚“那我去睡了”

路垚回房间后，我走到走廊，从兜里掏出了一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