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生情灭,太?久了。你用了多久?十五年。”直视着灵叶的眼睛,云相奚的目光也淡漠得像是?十五年前将她救下那一天,她用了十五年才读懂这样的目光。
“因为太?久,你就?要毁了你一生剑道,毁了他一生,毁了整个山庄吗!”
“我剑已成。”云相奚站定,“这六年,我已经做错了,不会再错下去。”
灵叶笑起来。
剑气呼啸,除他们?以外的所有人都被那漫天骤雨般的灵力罡气所阻拦,像一道万古城墙横亘了两端,她身?周灵力如江流汹涌,铮一声竖拔怀袖剑:“那你就?过来!”
云相濯抓住了她衣袖。
“是?我。”她听见小濯的声音,昔日清澈的嗓音像雪里揉进了沙子那样哑。
“我来。”云相濯说。
你才多大?你来到这个世界才满五年,你的第六年都还没有走完。灵叶觉得自己眼里像是?流出了血,她挥袖将云相濯拂开。
谁不是?天之骄子,谁不是?灵心慧性,不世之材?只是?云相奚的光芒会压过所有人,她也已经修到渡劫巅峰。
蕴灵诀如燃烧般运转,她朝云相奚挥出毕生修为精魄灌注其中的一剑。她的剑光身?影,如同?夕阳落下之前,天际亮起最后一道辉煌的烟霞。
云相奚如戛然坠下的夜幕消泯了这闪光的一切。
他也只挥了一剑。剑锋相遇的那一刻,灵叶的身?形蓦然停滞在空中,鲜血从她口中吐出。
无关修为,甚至也无关境界,因为云相奚的剑已经大成了,他的道也大成了。
道心惟一,没有任何?枝节,没有任何?冗杂,才是?“一”。云相奚做到了,剑道以外的所有事于他都像云烟一样消散。他站在那里,就?像剑道化成的人身?。他无善亦无恶,无波也无澜,杀人于他而言已无任何?意义,他只是?顺手拂去道途上几点尘埃。
这样的无情道
云相奚收剑的时候她的身?体落下来,重重坠在地上。云相濯想接住她,可是?他只能扑过去伏在她身?前,他抓住她的手,眼睛空洞般望着她。
握回他的手,灵叶的面上浮现一个悲切的微笑,她又吐了一口血,她温柔地凝望着云相濯,对他缓缓摇了摇头?,像是?不要她去做什么。
“相濯。”云相奚的声音响起了。
“拿着你的剑,站起来。”
云相濯知道他在说什么。也许在这世上,他真是?唯一知道云相奚的人。
他放开了灵叶的手。灵叶的伤很重,但还留了生机,云相奚没有折她的剑,也没有用那一剑杀了她,云相濯知道这是?为什么。
这是?云相奚留给他的最后一个机会。
拿起你的剑,站起来,用你的剑来问?我的剑。
用你没有斩情丝的心,用你那颗有我、有你的母亲、有所有人的心来问?我的心。
你胜了,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败了,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云相濯用剑尖拄地,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他右手的经脉应当是被震断了,要很用力、很用力才能握住剑柄。握紧它?,应该会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苦,但他现在好像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可是他还没练过左手剑。
离渊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看过了这所有的一切。幻云崖凛冽的夜风吹过他,他眼下一线刺骨的冰凉。他有多少?次想去握起云相濯的手,有多少?次想去挡在他和云相濯之间,可是?连那似是?而非的触觉都没有了,他只是?徒然地穿过一个又一个虚空般的幻影,他只能看着这一切发?生,像一场轰然而至的雪崩。
只是?他清楚地记得后来的叶灼会用左手剑,叶灼的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