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娇娇柔柔,软软糯糯。

她不急,因为别人会比她更急。

萧燕飞心知肚明,皇帝并不是真心想要禅位,礼部的这道折子递上去后,恐怕没那么容易批复。

也正如她所想,哪怕是礼亲王亲自跑了一趟清晖园,皇帝也以龙体不适为由,暂时先把折子按下了。

礼亲王也不是蠢的,多少是看出来皇帝这会儿是后悔了。

但禅位这种事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哪有随便乱说的。

不管是不是气话,皇帝既然亲口说了禅位,天子金口玉言,那就必须得禅位,不然皇家的威信何在……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了?!

礼亲王早就都想好了,等顾非池从北境回京,怎么在他面前说说好话劝和这对父子,若是现在皇帝要反悔,那怎么行?

礼亲王是个执拗的性子,一连几天,天天往清晖园这边跑,一副“皇帝不应,自己就不罢休”的架势。

无奈之下,皇帝只能装病。

他这一病就又接连“病”了几天。

眼看着十一月上旬就要过去了,礼亲王干脆一狠心,令礼部先准备起了禅位的事宜,自己就索性赖在了清晖园不走了。

不死心地纠缠了好几天,皇帝似乎不堪其扰,终于宣来了礼亲王。

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皇叔,朕允了。”

皇帝在清晖园养了半个月,人瞧着精神了一些,但依然骨瘦如柴,显得那双嵌在凹陷的眼窝中的眼眸晦暗似渊。

真的?!礼亲王喜形于色,惊喜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