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往下说:“你说我骗了你……但是,直到现在,朕才知道,顾非池是那个孩子。”

“无论你信与不信,朕是真的不知道。”

皇帝的声音嘶哑不堪,只是说了这么几句话,脸色就又白了三分,气息微喘,脖颈中根根青筋隐现。

不知道?柳皇后抬了抬眼,怔怔地看着他:“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又在骗她了,是不是?

旁边的太医们只恨不得没长耳朵,低眉顺眼地站着。

“从一开始……”皇帝心头的苦涩浓得快要溢出,疲惫,虚弱,而又失望,“朕就从来没有骗过你。”

“你和朕……都被人算计了。”

华阳和顾延之瞒了他足足二十年。

皇帝胸口一阵闷窒,仿佛压着一座大山似的,刚刚那几句话已经让他精疲力尽了。

他又俯身咳嗽了起来,点点黑血自口角咳了出来,染黑了那明黄色的被褥。

皇帝好一阵子才略略缓过劲,又拿帕子擦了擦嘴,哑声问道:“是谁告诉你的?”

“告诉你,顾非池是顾明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