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谢以默与昭明的牌位上了香,也磕了头,就先从厅内退了出来。
两人并肩站在了廊下,上方的屋檐在他俩脸上投下了淡淡的阴影,顾非池面具后的狐狸眼,幽深如泉,静静地注视着谢无端的背影。
昏暗的灵堂中,谢无端清瘦的背影愈显单薄。
静了半晌,顾非池这才与萧燕飞说起了方才早朝上的情况,说起留吁鹰,说起皇帝,说起柳汌已经被定下了行刑的日期……
厅外只有顾非池一人低低的声音回荡在风中。
几只麻雀三三两两地飞来,落在地上嬉戏,追逐,互啄,地上的影子随着旭日升高由长渐渐缩短。
“扑扑”
又是一只麻雀飞起,扑楞着翅膀。
萧燕飞看着它一点点地飞高,突然道:“留吁鹰不是来议和的吧。”
她说的是留吁鹰,而顾非池却是答非所问:“太祖是开国之君,先帝是拓土之君,今上年轻时一心想要当盛世明君。”
“他登基时,雄心壮志,只想超过父辈、祖辈,名垂青史,年轻时也确实曾励精图治过,可惜……”
那只灰扑扑的麻雀一鼓作气地飞到高空,落在了不远处的屋檐上,在屋脊和瓦片上蹦来蹦去。
顾非池也望着那只灰扑扑的明确,嗓音微冷:“可惜,他有宏图,却没有这个手段和能力,以致短短几年朝堂上乌烟瘴气。”
父亲说过,今上不如太祖英明神武,也不似先帝宽仁大度,只能勉强当个中庸的守成之君。
可偏偏今上不甘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