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时不时地看到一些拖儿带女的流民或者步行、或者赶着驴车、或者推着板车地赶路,看他们的方向,都是往幽州的那边去。

这些流民大都三三两两地搭着伴,一起赶路。

远远地能听到他们七嘴八舌的说话声,说着今年是来不及种水稻了,但八月还来得及回家种小麦;说有了官府给的安家费和借的粮种,开了荒地就能归自己,还能免三年税,等熬过了今年,他们的日子就会好起来……

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些平凡人的烟火气和对未来的憧憬。

“真好。”萧燕飞弯了弯眉眼,由衷地叹道。

这几个月,殷家一直在京中给那些幽州流民施粥施药,她偶尔也会去帮忙,那些流民们领着粥,可眼睛里都是无光,只是在熬日子而已。

这些普通百姓所求不多,只希望能活下去而已。

“我听外祖父说了,从幽州到冀州的商线,官兵去清剿了几趟,如今连劫道的流寇也没有了。”

“他老人家还说,幽州百废待兴,是危机,也是机会,他打算派几支商队去幽州,从京城到幽州走陆路可比走水运快多了。”

“谢公子可真厉害!”萧燕飞毫不吝啬地抚掌赞道。

这才多久,幽州就跟变了天似的。

末了,她又不放心地往顾非池那边凑了凑,小声问:“咱们那位皇上不会派些不靠谱的人去幽州给他添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