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燕飞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手里漫不经心地甩了甩缰绳。

两害相较,也就是到底保大皇子,还是保柳家了。

在皇帝心中,孰轻孰重显而易见。

“承恩公勾结北狄人,叛国谋逆在先,诬陷谢大元帅在后,若为公义,不仅此案当审,谢家通敌案也理应重审,”人群中一个年轻的男音嘶声大喊着。

男音洪亮而雄厚,极具穿透力,在各种嘈杂的声响中清晰可闻。

萧燕飞又摸出了她那支千里眼,循声看了过去。

透过千里眼的镜片,人群中那个振臂高呼的青年清晰可见,二十出头,形貌斯文,方脸高额,清楚得仿佛人就在几步之外。

咦咦咦?

萧燕飞惊讶地发现这居然还是一张熟面孔。

上回萧鸾飞去葫芦胡同又跪又闹了一通,最后有个学子遥遥地对着自己揖了一礼,她记得好像是姓赵。

“不错!”与那赵姓学子同行的两名学子也随他一起振臂高喊起来,“否则,十万金鳞军忠魂何以安息,北境枉死百姓何以瞑目!!”

“天理昭昭,真相自当大白于天下!”

几个读书人以那赵姓学子为首,正气凛然地发出呐喊,一声比一声高亢。

萧燕飞记得,后来有一次她和小郡主在某间茶馆里也见过这姓赵的,好像还是个中了“小三元”的秀才,是为了今秋的秋闱才来的京城。

随着这些读书人的声声呐喊,周遭的百姓也被激起了一腔义愤,热血沸腾,纷纷喊道:“承恩公通敌叛国,必须严惩!”

“谢家通敌案理应重审,还冤死者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