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庄不地道,竟然关门了,以后还是要兑我们殷实钱庄的银票。”
“咱们这未来的孙姑爷真是能干极了,一出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不愧是顾氏血脉,代代都出名将!”
鲍大管事一会儿恭维老爷子,一会儿又夸奖起顾非池,笑得眼睛眯成了缝儿,颇有种殷家如今否极泰来、蒸蒸日上的欣喜。
他说话之时,萧燕飞在廖妈妈的指引下进来了,恰好听到了他说起顾非池,唇角弯了弯。
“燕儿,来这边坐。”老爷子殷湛对着萧燕飞招了招手,示意外孙女在下首坐下。
殷湛是特意让人把外孙女叫来的,知道这丫头一定也很想知道幽州那边的军情。
殷家的产业遍布大景各州,在幽州一带也有不少产业,在大捷的军报传回来前,鲍大管事这边也陆续得了一些消息。
萧燕飞好奇地打量着鲍大管事,他约莫五十岁出头,穿了一件暗红色祥云团茧绸直裰,圆盘大脸,白白胖胖的模样像尊弥勒佛似的,眼角眉梢都是和气的笑纹,看上去红光满面,亲切又富态。
不明底细的人见了,怕是会以为他是哪里的富商,哪里会想到他不过是外祖父手下十几个大管事中的一个。
“老鲍,说吧。”坐在轮椅上的殷湛笑着拈须,心情大好。
鲍大管事理了理思绪,肃容道:“在顾世子率援军抵达幽州前,承恩公和武安侯已经被困在尚古城半月。”
“因为白巾军围城,尚古城成了一座孤岛,城内不仅粮草不足,水源也被截断,无论百姓还是将士的日子都很是艰难,城内一些人家只能以野菜、树皮果腹。”
“军中粮草无以为继,承恩公便让人去搜刮城中百姓的粮食,要求一户上交一斗米,百姓不愿给,那些兵就用抢的,城内怨声载道,可这些百姓哪里斗得过官兵,没几日城内就饿死了不少人,卖儿卖女更不在少数。”
“一开始只是抢粮食,后来军中一些人见承恩公只管收粮,其它万事不管,就越来越放肆了,抢夺起商贾、百姓的钱财物品,我们在尚古城的钱庄、布庄、茶叶铺子全都被抢了,更甚者,还有人掳掠妇人……”
尚古城成了人间地狱!
说到这里时,鲍大管事忍不住朝萧燕飞看了一眼,觉得不太适合在表姑娘跟前说那些个腌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