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住了,右手在左臂上那染着血渍的袖子上又按了按。
用伤口的疼痛提醒着自己要忍耐。
头顶上方,又传来柳嘉满是鄙夷的声音:“明逸,你只要好好听话就行,我们柳家好了,你就能活着。”
“要是柳家完了,你也不可能独善其身,明白吗?”
“是。”明逸俯首躬身站在柳嘉跟前,盯着柳嘉袍裾下露出那对微微上翘的靴尖,唯唯应诺,“我……明白。”
柳嘉轻轻掸了下袖子,冷冷一笑,笃定地说道:“谢以默全家都死光了,不会再有人为谢家翻案的。”
“明家也只有你一个人活着,你说黑就黑,你说白就白。”
“明逸,别为了一点小事就咋咋呼呼的。死无对证,只要你不说出去,谁会知道是你亲手掐死了你的小侄儿,明白吗?”
柳嘉倨傲而凌厉的目光尖锐地划过明逸的脸,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子抵在了明逸脸上。
明逸颊边的肌肉急速地抽动了两下,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明白。”
他心里明白得很:万一……万一兰山城的事某天真的事发,柳家肯定会把所有的事都推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承恩公父子才会在发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把自己带回了京城。
这一点,就算明逸一开始不知道,经历了过去这几个月,他也早就在柳嘉的一次次羞辱中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