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锦衣卫拦在了寺庙中,不准他们离开,锦衣卫铁面无情,任谁去说情都不给面子,就连宁舒郡主也不例外。

宁舒郡主平日里素来娇生惯养,如意顺遂惯了,今日被锦衣卫损了颜面,心里憋着一口气。

她气鼓鼓的脸颊圆得跟包子似的,不开心地用足尖在地上画着圈圈,画了一个又一个……

画烦了圈,她又开始绷着脚尖画兔子……

萧燕飞闲着无事,就咬着包子,看宁舒郡主瞎画,她画的兔子勾线简单,憨态可掬,还挺可爱的。

宁舒郡主瞟见萧燕飞在看着自己,小脸一歪,心情又稍微舒畅了一点。

嗯,再画个猫儿给她看看。

宁舒郡主三两下又画了一只胖嘟嘟的小猫,越画越娴熟。

等她画好了猫,而萧燕飞也吃完了第二个包子,不远处的香客们骚动了起来,有人喊道:“那……那是大皇子殿下吧?”

男子的声音既敬畏又带着几分亢奋。

萧燕飞这才抬起头,也不用问,顺着周围其他人的视线望了过去。

几十丈外,一行人迎面走了过来。

那些锦衣卫皆是两手空空,上方似是笼着一层阴云般,任谁都能看得出,他们没有搜到他们想要的人或者物。

一身杏黄蟒袍的大皇子背着手闲庭信步地走在了最前面,面沉如水,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卓尔不凡的贵气,是人群中当之无愧的焦点。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菩提树下,眼睛蓦地一亮,脸色也好转了起来。

他抬手做了个手势,身后的锦衣卫就停下,周围的香客看着锦衣卫,全都谨慎地往后退了又退,避得远远的。

无论是大皇子,还是锦衣卫,都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惹不起的。

大皇子大步流星地走向了菩提树下的萧鸾飞。

“鸾儿。”大皇子双目灼灼地盯着萧鸾飞,视线在她明艳的小脸转了转,语声柔和,“你怎么来了?”

萧鸾飞眼波轻转,绽出春花一笑:“我们是来求平安符的。”

“大堂哥,”宁舒郡主也不再画了,不满地娇声问道,“你带着锦衣卫这是在搜什么啊,怎么还拦着不让我们走!”

她半是抱怨,半是质问,颇有几分小女儿家的娇态。

怡亲王是今上一母同胞的弟弟,宁舒郡主是怡亲王的嫡女,皇帝钦封的郡主,自小进出宫廷,与大皇子这位堂哥也相当熟悉。

大皇子目光一凛,淡淡道:“宁舒,与你无关的事就别管。”

“……”宁舒郡主的脸瞬间就垮了,不开心的嘟起了嘴。

见郡主神情恹恹的样子,萧鸾飞默默地用手肘推了推大皇子,娇嗔地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真的不能说吗?

大皇子对上了萧鸾飞的眼眸,狭长的眸子里柔情似水。

这件事也不是不能说。

他轻轻地干咳了一声,这才道:“谢无端。”

宁舒郡主还没反应过来,倒是萧鸾飞若有所思,道:“谢无端本该在今早被押解进京的吧?”

谢无端要进京受审的事已张了布告,昭告了天下。

“大堂哥你在搜端表哥……端表哥跑了?!”宁舒郡主震惊地微微张大了小嘴。

谢无端是金鳞军大元帅谢以默之子,其母是昭明长公主。

曾经,谢家满门英烈,谢以默父子深受先帝与今上的重用,多年来镇守在北境,战功显赫。

然而,去岁腊月,谢以默父子谋反,与北狄人勾结,里应外合,导致北境连失三城,金鳞军十万忠魂覆灭,北境百姓更是死伤无数。

皇帝雷霆震怒,谢家满门抄斩,昭明长公主羞惭难当,自刎于公主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