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雨水从摇曳的树枝间滴落,仿佛又下起了一场雨。
那残缺的梧桐树梢挂着一个破损的蝴蝶纸鸢,随风飞舞着,猎猎作响。
那婆子嘀咕道:“也不知道哪个丫头玩纸鸢时断了线,这纸鸢昨晚好像就挂在那里了。”
不过是一个纸鸢而已,院子里的下人们也都没在意。
佘氏同样没在意,只扫了那破损的蝴蝶纸鸢一眼,就走进了堂屋。
“大奶奶,大爷就歇在东暖室里。”婆子指了下东边的屋子。
佘氏一声不吭地往前走着,脑子里很乱,也很害怕,她想告诉殷焕,老爷子已经知道了他挪用海贸银子的事。
想劝他收手,免得再遭报应。
这一回,雷劈得偏了,殷焕才能逃过一劫,只伤了胳膊,可下一回呢?
守在东暖室外的丫鬟对着佘氏福身行了一礼,又为她打帘。
佘氏便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汪姨娘就坐在榻边,而殷焕躺在榻上,脸色略有几分苍白,右臂包着几圈白布。
汪姨娘正在慢悠悠地给他包扎伤臂,娇生娇气地说着:“大爷,您一定要保重身子啊,妾身这还不满三个月呢,您若是有个万一,让妾身和这孩子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