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气头上,又不能冲儿子发火,重重地一振袖,甩开了明芮。
明芮猝不及防地被皇后推搡了一下,低呼地往后踉跄了一步,摔倒在地。
她的发钗在鬓发间摇晃不已,一只手的袖口略略地扬起,露出一段白皙的皓腕,只是那手腕上伤痕累累,布满了一道道淤青、烫伤、鞭痕,新旧伤痕交织在一起,甚是可怖。
柳皇后厌恶地蹙了蹙眉,冷冷地斜了明芮一眼。
明芮浑身剧烈地一颤,惶恐地移开了目光。
她赶紧把袖口拉下遮住了手腕,又改为跪地的姿势,惶惶不安地对着皇后伏拜道:“娘娘恕罪!请娘娘恕妾身失仪之罪!”
她的额头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看皇后。
觉明大师这会儿也缓过了劲来,清清嗓子,连忙打圆场道:“皇后娘娘许是中暑了,老衲的师叔空了大师擅歧黄,老衲这就命人去请他来给娘娘看看。”
“是,住持。”一个小沙弥惊慌地应命,拔腿就跑。
“劳烦大师了。”郑姑姑客气地谢过了住持,心里暗道:这位觉明大师果然是个通透的人,先发制人地说皇后这是中暑了,否则,万一有人瞎传什么大皇子气坏了皇后,那可就不好了。
觉明大师施了个佛礼,又道:“皇后娘娘,老衲已经备好了厢房,娘娘不如去厢房小憩,您意下如何?”
“劳烦大师带路了。”唐越泽代皇后应下了,一手仔细地扶着柳皇后的胳膊,俊逸的面庞上忧心忡忡。
“殿下这边请。”觉明大师伸手做请状。
众人就簇拥着皇后浩浩荡荡地往皇觉寺的西北方向走去。
柳皇后一走,跪在地上的明芮这才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抚平了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