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什么气?”她道。
微热的气息洒在耳畔,裴砚宁觉得自己浑身都要烧起来了。
“没生气。”他小声嘀咕,一边下意识瞥了眼桌案上的汤圆和合衾酒。
薛婵随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心想他好像真的很想吃那些东西,于是她起身去拿。
身上终于一轻,裴砚宁紧张地吁了口气。
精致漂亮的小碗里只放着三枚汤圆,薛婵端着那只碗递到裴砚宁面前,意思是让他吃。
规程又布上正轨,裴砚宁情不自禁笑了笑,拿起筷子夹了一只汤圆放在口中,轻轻咬了一口,咬到下面夹生的馅儿时,就连忙放下不吃了。
“怎么不吃?”薛婵却是很疑惑,裴砚宁张口正要解释,便眼睁睁看着薛婵伸手拿起被他咬过的那枚汤圆塞进了嘴里。
“妻主!!”裴砚宁刚要起身去阻止,薛婵嚼了两下,咽下去了。
裴砚宁呆住了,这下他可以确定,阿婵是真的醉了。
“妻主那东西不能吃的!”裴砚宁手忙脚乱摸了摸薛婵的肚子,生怕她吃下去会不舒服。
薛婵皱紧了眉,好似吃到了这世上最难吃的东西似的。
“真难吃。”她道,“怪不得你不吃,那个厨子做的,我去骂他。”
见她转身就要走,裴砚宁心惊肉跳,连忙从身后把人给抱住了。
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开口道:“我...我自己做的。”
噢他自己,他自己是比较笨了,能煮成这样已经算是不错。
薛婵没头没脑地想着。
“那个......喝酒了。”裴砚宁生怕自己不留神薛婵就跑了,一手牵着她,一手倒酒,将一杯倒满的酒盅递给薛婵。
“拿好了,不要洒掉。”他小声道。
薛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暗道他竟然还管起她来,难道她比他还要笨吗?
哼。
裴砚宁被薛婵黑漆漆的眸子看得有些怪,温声道:“这个要这样交叠着手喝的。”
他一手向前,勾住了薛婵的臂弯,做了一个示范动作,心里极担心又出了什么意外。
好在薛婵没有再说什么,就着这个姿势,把手中的酒喝了。
“啊真好。”裴砚宁高兴起来,飞快地收了薛婵手中的酒盅端端正正摆在桌子上。
一应事俱做完,他目光流转,眼神摇曳地看了眼薛婵,亲手把自己喜服的衣带交到了她手中。
“该洞房了,阿婵。”他声音发软,用自己的衣带牵着薛婵往床上走。
走到床边,裴砚宁便软软躺在了床上,目光如水,“过来抱我。”
薛婵眉心微蹙,居高临下地看了裴砚宁半晌,嘴里忽然蹦出一句:“你真是登徒子。”
“啊....啊??”裴砚宁不明所以。
“你知道,我此生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薛婵忽然正色。
裴砚宁面上一噎,仔细想了想,道:“做...做最厉害的玩剑人?”
薛婵摇了摇头。
竟不是!?
裴砚宁抿了抿唇,眼神一黯,道:“不会是与无心相聚罢?”
薛婵轻嗤一声,似乎对这个志向颇为不屑,而后引以为傲地道:“我此生最大的心愿,莫过于穿一回粉色的衣服!”
“......”裴砚宁默了半点,见鬼似的看着薛婵,粉色那是......那是男人才穿的颜色,这种颜色不庄重,女子一般是不会穿在身上的。
除非是富贵人家那种华丽又穿着金丝的丝绸长裙。
“阿婵?”裴砚宁起身,摸了摸薛婵的额头,他这女人不会傻了罢?怎么说出这等奇奇怪怪的话来。
“阿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