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句话,每说一个字裴砚宁都觉得自己心尖上被拉了一刀,他那样明确地跟他表示过自己的爱意,可是她现在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在为他择妻。
他好像一个根本没有自尊的物件,以前说的话好似都是放屁。
他说了那么多遍,他有多爱她,她不信。
他只说了一遍他喜欢上别人,她立刻就信了。
她是真的不知真假吗?她只是从来未在意过他。
薛婵第一次见裴砚宁这般咄咄逼人的样子,他好像真的生了很大的气,因为她指责了杜棠。
一股微妙的情绪好似一团雾气,将她整颗心笼罩住,让薛婵觉得发闷。
“好。”薛婵很快起了身,“是我多管闲事,我给杜棠赔个不是。”
杜棠笑了笑,“这是哪里的话,唉,我也不多留了,这便走了......”
“棠娘明日也来罢。”裴砚宁挤出一丝笑容,“我的香囊马上就要绣好了。”
“啊?”杜棠愣了愣,“我明日若是得空,一定来。”
“嗯!”裴砚宁笑着应了,目光却全不在杜棠身上,只斜眼睨着薛婵。
待崔钰拉着丁香玉进门时,杜棠已经离开了,裴砚宁站在厨房门口,薛婵站在院子里,两个人都不说话,崔杏孤零零坐在台阶上,一脸莫名其妙。
“这是怎么回事?”崔钰小声对崔杏道。
崔杏抿唇,小声地回:“你那弟弟说他妻主多管闲事呢。”
崔钰一愣,重新打量了一番两个人的脸色,薛婵那边倒是看不出什么,只是砚宁,眼睛里的火气好像要烧出来了一般。
完了完了,这可真是完了。
“我要睡了。”裴砚宁僵了一会儿,扔下这么一句就回了房,还重重摔上了门。
薛婵连动都没动一下。
崔钰连忙拽了拽丁香玉的袖子,“你还不快去问问!”
“啊,是,是。”丁香玉临危受命,徘徊到薛婵身边,“这是......怎么了?”
“没事。”薛婵垂下眼,“今夜天气不错,我睡屋顶。”
话音未落,她反手往饭桌上一搭竟然就这么翻上了屋顶,枕着手臂躺了下来。
丁香玉瞠目结舌,回过头询问的目光看向崔钰:这我还上去问吗?
崔钰急得转了两圈,妻夫两个,本来就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可这两个今夜分房睡了,这还怎么和?
崔杏看着这俩人着急的样子,笑道:“急什么,我倒是觉得这样正好。”
“哥。”崔钰蹙起眉心,“我怎么觉着你好似幸灾乐祸似的。”
崔杏唇边的笑意淡了淡,“是啊,我自然要幸灾乐祸,她们两个掰了我岂不坐享渔翁之利?”
“你!”崔钰立刻便信了,他捏了捏拳,“早知你是这般......”
崔钰张了张口,后面的话终究是没有说,气冲冲地回房去了。
崔杏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浅浅勾了勾唇,便是崔钰不说,他也知道他想说什么,左不过是,他这样的人,为什么要救他回来?
再难听些,不过是觉得他妓子本分,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见崔钰进屋,丁香玉也转身回了房,崔杏轻喝了一口气,独自一人坐在屋檐下,他抬头寂寂地看着天空,连月亮都那样高那样远。
偷得几日喘气的机会,崔杏想,他是该走了。
崔杏把自己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在崔钰的窗台底下,正要迈出门时,一个身影突然将他拦了下来。
崔杏一愣,对上那双清冷的眼瞳,才想起屋顶上还有一个人。
“去哪儿?”
崔杏扯了扯嘴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