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咽喉,寒光熠熠却未立刻下刺。
白柔霞面目扭曲,愤然道:“滚!都给我滚!恩将仇报的东西!老娘瞎了眼那天晚上才会好意留你们过夜!早知道老娘就该一人一刀宰了你们!孽畜!孽畜!!”
墨熄盯着她的脸:“……你是苏姑娘?”
“哈哈哈哈哈!”她突然仰天长啸起来,笑完了又猝然狠戾道,“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放下你的剑!带着你同伴给老娘赶紧滚!不然老娘有万千种办法,足够你们死无葬”
“你没办法了。”
“地……”苏巧瞪着充血的眼,慢慢扭头,看着刚刚说话的顾茫。
顾茫揉着自己的咽喉口,嗓音仍然很沙哑:“你学的根本就是三脚猫的燎国黑魔诀。你在山上想要杀我们,没有杀成后就跟过来,又想在这里杀我们。两次都没成功,你现在却反而要放我们走。”
“你是真想放我们走还是已经黔驴技穷没了本事?”
苏巧眼中陡现一股怒恨,但怒恨过后,又是一阵茫然涌上,她喘着粗气,没有吭声。
顾茫忽然问了句:“苏姑娘,你后悔吗?”
如此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却扎的苏巧整个人浑身一抖,她似乎非常激动,脸颊和嘴唇都在哆嗦着,目光里又是凶煞又是懊恼,眼睛满充着血红。
“后悔……”她夜枭般怪笑起来,“哈哈哈哈后悔?你在说什么疯话!我后悔什么?!”
“你杀错了人。”
“没杀错!!”她像被刺痛般,猛地吼断他,满面狰狞,“我杀错了什么?!他们就该死!!一对贱人!贼夫妻!!”
荒败的院落里,她张牙舞爪着,不知是不是她过于激动的情绪影响了她的法术,她的脸这会儿已经不那么像白柔霞了,而是在逐渐扭曲模糊,变成一副介于白柔霞和她自己本来面目之间的样子。
“他娶了她,却孬得像个孙子!我每次去白府讨药,都要受尽下人白眼!他吭过哪怕一声吗?阿爹阿娘病的要死的时候,我跪在他们府邸前磕头,我就为了见他一面,我磕了四千九百个头!磕到最后整额都在淌血,肉都磕烂了,他呢?他连一句话都不肯听我多说!他爹娘,我们的爹娘就要病死了!!他连听都听不见!”
苏巧说到恨极处,抓扯着自己的乱发,眼中射出精光。
“你说!我为什么不杀他?!因为他有他的难处?因为他不知情?因为他寄人篱下他身轻言微哈,省省吧!”
苏巧蓦地啐出来。
“他自幼就是个孱孙!废物!”
小木人之前吓得窜到了乾坤囊里,这时候又从乾坤囊里探出头来,喃喃道:“……我还以为给我移尸的是个什么厉害人物,原来是个女疯子……”
“你才疯了!”苏巧怒道,“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她倏地扭头看着顾茫,“是啊!你瞧过他的记忆了,但你瞧过我的记忆吗?!”
“整个莲生镇都被瘴雾笼罩,镇上的人穷得厉害,许多连背井离乡都做不到,所有的人都活不长久,包括他的爹娘!我原以为他和白家小姐成了亲,一切都会好起来,但他呢?他信里说他有苦处,他身不由己谁没有苦处,谁逍遥自在啊!”大概这些话积压在她心底太久了,苏巧歇斯底里起来,“这就是他爹娘眼看要死了,而他袖手不管的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