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熄从乾坤囊里取贝币金票,顾茫却在这时把头探过来了,他在落梅别苑待了这么久,听的最明白的就是“贝币”二字。

现在他的同伴要花钱了,要花贝币,不但要花贝币,还要花金贝币,不但要花金贝币,居然一出手就是七万金……

他要接多久的客才能赚足那么多钱啊。

眼看着墨熄就要把钱给那个凶巴巴的杏花眼雄性,顾茫不干了。忽地出手,一把抓住了墨熄的手腕,严肃地摇了摇头。

“别给。”

墨熄看了他一眼,说:“我的钱。”

“……”

“松手。”

顾茫想了想,想不出什么阻止他的理由,只得叹了口气,默默地把手松开了。然后问道:“没钱了。我们会不会饿肚子?”

墨熄不理他,只将七张面值万金的贝币票放在了桌上,长指一推,推给了姜拂黎。

姜拂黎恐怕看他夫人都没有过那么和气的眼神,他接了贝币票,命管家拿了纸笔,然后从桌上拉过一只紫檀细盒,取出里面的一只清目水晶镜架在左眼前,冷白手指执拿着狼毫写了起来。

大抵是离开落梅别苑后,日子过得不再那么昏暗,顾茫身上的血性开始逐渐恢复,如今已不是那种太过寡淡无波的状态了。

好奇心也多少回到了这具旧痕累累的躯体里。

因此看到姜拂黎戴了水晶目镜,他就问:“这是什么?”

姜拂黎语气很淡,“目镜。”

“你为什么要戴?”

“我夜盲。”

“夜盲是什么?”

“就是晚上看不清东西。”

“那你为什么只戴一只?”

“我只盲左眼。”

顾茫哦了一声,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说道:“夜盲要在暗处才看不到,可你这屋子闪闪发光这么亮。”

“法术伤害,非是常疾。姜某左眼一到晚上就盲,点再多灯也只能让右眼看得方便。”

“……”

姜拂黎视线冷冷地从水晶镜后面透出来:“顾帅还有问题吗。姜某写药方的时候不喜被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