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西已经顾不上鞋了,他并不认为自己的哥哥会因为这酒和他差不多值钱就放过他,至少仲南也许认为这酒也比他要更值钱。

他刚要开口,就听到远处大门发出了锁扣扭开的轻微声音,接着熟悉的高大身影缓缓出现。

仲南的脸隐没在阴影里,声音听上去无比冷漠,带着克制的怒意,他道:“仲西,你他妈在做什么?”

仲西把杯子藏在身后,尴尬地笑了笑。

这好像是仲南第一次骂人,沈枝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立马选择脱离干系。

她转过身放下鞋,踮着脚朝仲南“蹬蹬蹬”地跑了过去。

仲南自然知道两个人跑来了酒庄,也知道这事肯定是仲西拿乔。其实避着也就过去了,但酒窖里温度并不高,两个人孤男寡女溜进去,他实在不放心,虽然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酒窖门推开,他远远就看到仲西站在沈枝竹对面,头在她胸口动来动去。

仲南感觉到胸口升起难以言喻的不舒服和怒意,随着话音落下,沈枝竹转过头,他才看清楚沈枝竹似乎是在给仲西看手里的鞋,仲西则低着头在观察地上的什么东西。

空气在缓慢地流动,仲南闻到马而法兹酒的香气,瑰丽的希腊乐符随着女孩子赤脚踩在地上的声音飘了过来,他看到沈枝竹脚上还有酒液的痕迹,深色的,像血液一样。

紧接着,沈枝竹扑过来,紧紧抱住他的腰,脸埋进他的怀里。

“呜呜仲南我要告发仲西偷喝那什么吨吨桶祸乱地窖罪不容诛!!”

07 葡萄好香喔

07 葡萄好香喔

仲南没跟仲西追究任何事,这让仲西觉得不可置信。

和沈枝竹说到这的时候,他指着自己:“我觉得我真的太贱了,每次我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我都祈祷仲南当我是个死人,现在他真的把我当死人,我反倒不习惯了。”

沈枝竹点头:“同意。”

仲西深以为然,他想到什么,看着沈枝竹理了理头发:“你觉得我长得好看吗?”

沈枝竹点点头:“好看。”

仲西又问:“和我哥比呢?”

沈枝竹不假思索:“你哥。”

仲西表情立马垮了下来:“为什么?我哥哪有我会讨女孩子欢心”

沈枝竹看着他:“我们一起出去上网的时候,别人都以为你是我弟弟,难道你还看不出什么吗?”

她指了指脑袋:“是里面的区别。”

仲西陷入了沉思,他道:“那天仲南看我的眼神很怪,说不上来,以前从来没有过。”

沈枝竹懒洋洋靠在沙发:“当然是因为以前你没有偷喝他的酒。”

仲西似乎是信了,但总觉得不对劲,为了能够继续进行聊天,他转移了话题:“对了,那天我哥带你干什么去了?”

沈枝竹挠头:“带我找了个房间洗澡,我的脚那天被弄得好脏。”

仲西连连摇头:“脏?酒到了那种地步,沾到皮肤上都是一种馈赠。”

沈枝竹理解不了,于是搓着胳膊站了起来,起身离开房间。她要去找仲南。

他们目前还住在酒庄,这里尤其适合避暑,酒庄南边靠山的地方种了一大片葡萄,葡萄架一排连着一排,到了下午格外凉快。

仲南这两天也还没走,主要是不放心仲西。他的房间距离两个人的房间远一些,沈枝竹慢悠悠往那儿走,远远看到葡萄园的牌子,脚步一拐就走了进去。

葡萄正经成熟还要几周,她问了看管的人,晓得里面的葡萄可以摘,便专心抬着头找葡萄架上刚长出来的小葡萄。一串小果子,绿里带一点紫,吃尚且嫌酸,但拿在手里一颗一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