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祤没注意到他的异样,三两下写完,把笔扣上,连同那叠资料一起放到余卿桌上,“填完了,我先走了。”

说罢,拎着书包,脚步急促地走出教室。

余卿缓了两秒,他深深吸了口气,空气里似乎还留存着青年身上那清香味,冰冷的气流钻进肺里,抚平内心的不安。

过了一会儿,余卿伸出手,似乎十分郑重地从桌上拿起了那根被青年用过的钢笔,指腹很轻、很缓慢地在笔身摩挲。他取下了眼镜,笨重镜片后,一双桃花眼藏不住溢出的偏执和癫狂。

余卿放下眼镜,用双手来回抚摸钢笔,像是在对待这世上最珍贵、无价的宝贝。

“叩叩叩”教室门突然被敲响。

余卿匆匆回过神,慌张地回神,看到门口站着的学生。

“老师,请问您还要用教室吗?我们等会儿想在这儿开会。”

余卿戴上眼镜,忙说:“不用了,你们进来吧。”

“谢谢老师。”

余卿有些怯怯地点了点头,把桌上的资料装进包里,拿着钢笔,脊背微微佝偻,离开。

校门处,谢祤远远地就看到了慢吞吞往走来的青年。

宋听抬起头,一眼便发现谢祤正快步走来,“我不是说让你自己先吃饭吗?”

谢祤看了眼宋听手上的摄像机,说:“想跟你一起。”

“我吃食堂。”宋听说,“你吃得惯?”

谢祤挑眉,清丽的狐狸眼滑过几分戏谑,“我怎么吃不惯?”

宋听摇头说:“只是想起你以前读高中的时候,宁愿不吃都不去食堂。”

谢祤没接,转而看向宋听手上装摄像机的包,问:“这谁的?”

“陈镜之的,他上次放我家,我顺道给他带过来...今天上午你妈妈给我打电话,问我元旦节回不回去。”宋听说。

谢祤问:“那你要回去吗?”

宋听点头说:“要,你哥回来了。”

“我哥?”谢祤蹙了蹙眉,“他从国外回来了?”

“嗯。”

今天上午谢母给宋听打电话时,专门提了这件事,谢祤的哥哥名叫谢砚,高中就出国读书,一直到今年博士毕业,好几年的时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谢母打电话就是想让宋听带着谢祤一起回去,一家人聚一聚。

宋听观察着谢祤的脸色,问:“你要回去的吧。”

谢祤侧过脸,对上宋听清透的眼睛,弯了弯眼尾,“你回我就回”

两人在食堂吃了饭以后,一起去了礼堂。

这次宋听回学校还有一件事就是帮忙布置元旦晚会的舞台。学校每一年都会提前举办元旦晚会,这次也不例外。

“听听!”

刚一踏进门,宋听就看到一个人影往自己扑来,肩膀忽然被揽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往旁边一闪,躲过了熊抱。

梁锦艺扑了个空,幽怨地转头看向几乎粘在一起的两人。

“会长。”宋听拍了拍肩膀上的手。

梁锦艺目光扫到宋听身后脸色不善的漂亮青年,眼前一亮,“你就是谢祤?”

谢祤挑了挑眉。

梁锦艺凑近了些,细细打量他,发现确实长得过分好看,“就是你把秦慕和云响揍进医院的?”

突然听到这两个名字,宋听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之前谢祤还在住校时,把这两人打进医院了。他惊讶地问:“你也知道?”

梁锦艺挥了挥手,“都传遍了好吧。”

“会长!这个桌子放哪儿啊!”台上几个人抬着桌子,大声问。

梁锦艺想起了正事,忙说:“放那儿就行。”说完,拽着宋听往后台走,“帅哥,你自行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