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伸出手,在顾凛跟前晃了两下,“怀清,你还记得我不?”
顾凛像看傻子似得乜他一眼,并?不多言。
此举反倒是无意间取悦到了阮成恩,他长叹一口气,笑道:“对?嘛,这才是你。之前看你同我热络相谈,害得我还以为你是有什么喜事。”
“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就好,不过太医说你这晕症……”
话未说完,顾凛径直起?身往外闯,只是没走?几?步,他又晃了晃身形,晕了过去。
上药
冬风乍紧, 数九寒天里,暖日映着?白雪,晴光折晃间, 没几时就消融解冻化成了水。
石板路上泥痕淡遥,虞窈月踩着?翘头软锦履, 如履薄冰,只觉得脚下踩得并不踏实。
听得?秦公公来禀, 说是王爷没什么大碍,已然醒了, 这会子还在阮御史那呢。
一脸整夜她都没怎么睡,虞窈月自是迫不及待能够快些见到她。
可当她打算穿着?胡服挎着?药箱出门时,叫夕照瞧见了却连连劝阻。
虞窈月是想着?万一又遇上什么突发急诊,也不至于身着?大裳, 不大方便。
倒是夕照神神秘秘地?将自个在外头听到的消息说与?她听。
说什么宣王自打昨日进了阮御史府上,便是彻夜未归呢, 听说二人这几日白天也都待在一起, 保不齐那传言就是真多呢。
自古以来与?情/色相?关的传言就是会愈演愈烈,若是不加阻止干预,只怕整座盛京城都能听了一耳朵去。
更遑论人们热议的对象是身份低微, 性子最?为宽和的宣王了。
这些年来流传在坊市中与?几位王爷相?关的流言少则几十多则上百。
但只有关于宣王的流言是层出不穷, 绵延不断。
一壁是因?为宣王仁厚温暾, 便是叫刁钻刻薄的朝臣当众挤兑,从来也都是喜怒不形于色, 没再文武百官面前闹了个急赤白脸;另一壁则是因?他向来洁身自好, 行事高深, 神秘莫测,既不向贤王那般多有善举, 也不同瑞王那样呼朋唤友,在盛京城里一呼百应。
更不消说他自个又娶了位门不当户不对的寒门妻,引得?好事者热议纷纷,想要目睹王妃真容。
这么些年来,虞窈月不是没有遇上偷看她的百姓,常常都是眉眼含笑的像顾凛一样装成个温吞木头糊弄过去了。
可近些时日以来,不知?是从哪冒出的流言,说是前些时日宣王与?王妃因?着?和离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其原因?归根到底竟然是出在了宣王身上。
说他之所在后宅无?人,与?另外几位王爷不同,是因?为他好龙阳,否则怎么宣王成亲三年了,还不见得?一子半女。
至于他这位遮遮掩掩的情郎不是旁人,正?是与?宣王自幼交好的阮御史阮成恩。
要说这阮御史也是个奇人,出身陈留阮氏,先帝朝时的望族,偏偏这位阮御史一贯离经?叛道,不经?叛出阮家,还另立府门,据说是与?阮家没了什么走动。
更何况他如今二十又四,同龄人都已成亲,他还孤家寡人一个。
宣王与?他交好,却也不曾帮衬着?打点?一二,怎么瞧都与?王爷一贯以来的仁慈宽厚爱重?下僚的名声不符。
何况又有人传得?有鼻子有眼睛的,仿佛宣王与?阮御史在外饮酒作乐,他亲眼目睹了似得?,什么两人把酒言欢,同榻而眠,约好了为彼此守身如玉。
这样的流言有脑子的自会分辨一二,不会轻信了去,可外头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之人。
他们只晓得?宣王妃当真是可怜,原来成亲三年,竟是守活寡。
那阮御史当真不是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