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扳过他的肩头,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脸上,就瞧得两行清泪犹如滚珠般淌下来。

这还是虞窈月头一回见到男人哭,从未想过从前那般不苟言笑的顾凛,哭起来竟是这般的叫人不忍。

她拈着帕为他搵干眼泪,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却又悄悄松了口气,幸得没被刺激到,没叫他再做出些旁的骇人举动。

殊不知虞窈月到底是高兴早了,顾敛之心里涌着泪,抬起那双雾气蒙蒙的眼,“他待你好吗?”

不曾料到方才那番话当真是唬住了他,虞窈月心里好笑,面上却不显,只随口搭话,“府上中馈尽由我来执掌,这偌大的王府除我以外,王爷并无旁人,你说他待我好不好?”

这便是欺他不知内里详情,故意拿半真半假的话来诓他了。

“你说谎。”只见顾敛之胸有成竹的脱口而出,望她良久,“你在观里被师叔逼着核对账本时就说过,此生最痛恨的就是算学,幼时每每在算学课上逃课都会被岑夫子捉住罚抄……你还说日后就算是嫁了人,也绝不要管着中馈。”

岑夫子的确是她教过她算学,只是这样的陈年旧事,恐怕就连她身边人知之者甚少,他又是如何晓得的。

虞窈月一脸震惊,满目疑虑,“你……你是何从知晓的?”

这些事她从未说与旁人听,可他如此信誓旦旦,想来知晓的不仅仅是这一桩事。

顾敛之趁机抓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我不仅知道这些,还晓得在你后颈之下两寸的地方,有一颗细小的红痣。”

他笑得有几分勉强,见她闻言一怔,有些难以置信地望向自己,顾敛之与她对视一眼,摩挲着她纤长素白的手,“月姐姐,你别不要我,更别想骗我。”

环顾四周并未瞧见不属于女儿家的东西,顾敛之仿佛受到了几分鼓舞,挨近她低声勾着笑,“想来你那夫君甚少踏足你这寝院,月姐姐何不如从前那般,金屋藏我。”

醋意

青天白日的,他怎生的好意思说这种话。

虞窈月半怒半羞,继而暗暗剔他一眼,自顾自地唤来婢女伺候洗漱更衣,并不与他搭话。

晾了他好半晌,直到要用早膳,虞窈月这才穿戴整齐地回头瞧他,见人蜷缩在墙角,背过身去,显然是在生着闷气。

他又端出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倒是叫人于心不忍。

如今他是病人,又记不清事,这些小事顺着他些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