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发?现及时,何?况李芳毓惜命地紧,这般做不过是为了达到目的,见到虞窈月而?已。
却说这厢儿虞窈月从周廷口?中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时,当即脱口?而?出,“可是回春巷家的李三娘?”
顾凛抿唇颔首,就见她炯炯睁着双眼,“为何?她会在船上,又是发?生了何?事??”
此事?说来话?长,这李芳毓又是个嘴巴严实的,受了刑却也不肯将背后之人供出来。
常莺儿因着惧怕那拶刑,便将自己所只晓得事?情抖落个干干净净,如今还在府衙关着,等着公文?批下来再判刑罚。
可这李芳毓是个滑手的,若不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保不准又能改头换面逃脱了出去?。
虞窈月就记得李家早在三年前,田产系数被没收,儿郎充军,女眷罚入教坊司的下场,想当年她还与沈念溪一道唏嘘不已,这李三娘是个何?等骄傲的女郎,如今却因家族受累,成了罪奴。
眼下都到了这般境地,顾凛便也不瞒她了,只言简意赅地将事?情缘由说明,那常莺儿是李芳毓的人。
好端端地,这李芳毓为何?要对自己下手呢?
从前一道在私塾上学时,虞窈月记得自个也并?未开罪过她啊。
可无论如何?,到底是旧相?识,若她当真是为人所迫,有什么不得以的苦衷,虞窈月也会尽力劝劝顾凛,莫要叫她受太多的苦头。
只是等她见到来人时,瞧得眼前这个鬓发?散乱,满身污尘的女郎时,险些不敢认来人。
若非别无他法,李芳毓是不想来见她的,可宣王铁石心肠,冷漠至极,从她这里撬不出消息来,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届时自己落入他手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日子才算是真正地暗无天日。
她必须最快地抓住虞窈月这根救命稻草,在最短时间内攀附上她,才能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早日逃离。
虞窈月瞥见她手上的血垢,不由得难以置信地望着顾凛,竟都使上了拶刑。
此刑出自宫中,前朝盛行,上位者?管教宫女时多用拶刑,轻则双手残废,重则骨折断手,总归日后是恢复不了。
思及李芳毓幼时习得一手好字,又善音律,虞窈月心中五味杂陈,这般逼供的刑罚,早在大胤先祖夺得天下后,便从宫中剔除。
顾凛何?尝不知她心中所想,他眸如天色,不甚自然地别过眼,又向周廷递了个眼色,这才将人松开。
正是因为妇人心慈,顾凛一开始便没打算让虞窈月知晓此事?,李芳毓的底细他早就查得一清二楚,故而?知晓她与虞窈月算得上是幼年同窗。
偏偏周廷那手下也没甚眼力见,竟当着虞窈月的面,来回禀李芳毓的动静。
虞窈月将人请到船厢中,李芳毓悄悄环顾四周,瞧得屋内陈设一应俱全,博山炉上还点着香塔,嗅地满室清香,好不雅致。
“三娘可是有什么苦衷,若是真有什么难处,你且但说无妨,我也好替你在王爷跟前求情才是。”虞窈月满腹愧疚,暗里窥她神色。
李芳毓摇首苦笑,仰面望她,眼里噙满了泪,“五娘莫恼王爷,实在是这些事?我不知该从何?说起,也怪我蠢笨,竟也轻信了方太守的话?,倒头来沦为旁人手中的棋子都不知。”
像是忆起伤心事?,李芳毓一阵鼻酸,撒下几滴泪花,“当年我本是要沦为教坊司琴姬,却不知怎的得了方太守青眼,叫人送往他府上做了姨娘,原本我也就认命了,可前些时日叫方太守发?觉我忧心张家,那些陈年往事?便被他查了出来。”
讲到此节,她像是不大好意思,露出个晦涩的笑,“我幼时读孔孟,诵诗篇,偏爱满腹文?思,锦心绣腹的才子,张家兄长